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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走在北京西直門旁的高梁河畔,我們總能看到林立的高樓和往來穿梭的車輛。很多人都不知道,善于玩弄權術的趙光義在這里曾經一敗涂地。滅了北漢后,趙光義劍指遼的燕云十六州。結果,在今天北京西直門外被遼軍打得大敗,乘驢車,狼狽逃竄。站在今天的西直門外,回憶一千年前的往昔歲月,筆者不禁要說,趙光義治宋,或許是歷史的必然。
當歷史學家們逐漸將“宋太祖趙匡胤暴亡及其三弟趙廷美、趙匡胤之子趙德昭、趙德芳接二連三離奇死亡”一系列千年遺案的真兇最終鎖定為太祖二弟趙光義即后來的宋太宗后,人們針對趙光義的指責變得更為尖銳。
事實上,趙光義的心胸和品行不僅比不上一般人,甚至比不上同樣當過皇帝的其兄趙匡胤。對于趙光義在登極前后針對趙氏家族成員的變相逼害,我們不僅要鄙視,而且還要強烈譴責。但是,鄙視和譴責過后,我們更應深思:趙匡胤暴斃后,假如是其子趙德芳(聞太祖駕崩,宋太后急召趙德芳入宮,但已成為晉王趙光義心腹的太監王繼恩卻引來趙光義)或者是趙德昭繼位,歷史將會如何演變。
歷史往往由強勢的一方書寫,古今中外皆是如此。無論趙匡胤之子趙德昭、趙德芳,還是趙匡胤三弟趙廷美,他們的人生閱歷和政治經驗絕對不能與年長、老奸巨猾同時又不失穩的趙光義相提并論,而且,以趙光義為核心的利益集團已經形成了一股相當大的勢力,足以對在位的趙匡胤進行牽制——趙匡胤欲遷都洛陽以削弱趙光義集團但因后者反對而以失敗告終即為明證。如果是趙德芳(小趙光義20歲)繼位,拋開趙德昭和趙廷美的反對不說,這位年輕的皇帝能否駕馭住趙光義將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一方面,從趙德芳的立場來看,強大的趙光義集團是其穩固政權、維護自身政治利益的最大威脅,因此,趙德芳繼位后必然會從軟硬兩個方面對趙光義集團進行分化和打擊。另一方面,從趙光義的角度來看,其原本就有著強烈的權力欲望,在此基礎上,杜太后臨終時留有“趙匡胤死后先傳位趙光義”的口頭遺囑——盡管這是口頭的,但也會成為趙光義反對趙德芳繼位的借口,也就是說,趙德芳繼位后面臨嚴重的政治危機,即缺乏政治合法性,因此,趙光義必然會對趙德芳心懷怨恨,而趙光義曾毒死李煜等亡國之君,必然深知“作為當權者潛在隱患的人,必將遭當權者鏟除”的硬道理。
在雙方的明爭暗斗中,矛盾不斷激化,而雙方關系的徹底破裂只是時間。這一情況的出現,既不利于社會的穩定,同時在宋朝的北邊還有國運日隆的強悍遼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宋朝內外各方錯綜復雜的關系,也極易導致中原地區重蹈五代時期“城頭變幻大王旗”的覆轍乃至“中國第一次被來自北邊的強悍蠻族徹底征服的悲劇提前三百年發生”——這將會使百姓重新生活在黑暗之中,經濟的恢復與社會的發展也會大大推遲。
本人絕非危言聳聽,也并非刻意拔高趙光義:一方面,在中國幾千年歷史之中,但凡家族成員間出現權力之爭的隱患,鮮有和平解決的情況,幾乎均以一方勝利而另一方死亡告終,另一方面,本人對于趙光義的品行也極為鄙視。但是,我們在評價趙光義時,應該堅持客觀、全面的原則,將其放在歷史的長河中來進行評價。
雖然趙光義先后變相逼害了兄弟親侄,但在中國這樣一個地域遼闊、人口眾多的國家,尤其在古代交通信息條件有限的情況下,趙光義這一強勢君主的出現,在客觀上保障了趙氏政權的穩定,而在古代家天下的情況下,趙氏政權的穩定,也就是國家的穩定。這一點是庸質疑的。當然,本文對于趙光義的這種評價,其時空環境僅僅在于趙光義害死趙匡胤之后。如果將時空環境挪到太祖暴斃以前,那么,本文對于趙光義的這種評價,將成為刻意彌補趙光義道德缺陷的材質——如果趙匡胤不被趙光義害死,憑借自身的開明和文韜武略,維護政權及國家的穩定也并非天方夜譚。
盡管趙光義對于兄弟親侄,從家族的角度來看,也是愧對于其母杜太后和其兄趙匡胤等人,但他在此之后保全延續了趙氏江山,從政權的角度來看,算是對其母、其兄的最大安慰了。至于趙光義的不肖子孫徽欽二帝,那是以后的時期,不在趙光義的賬上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