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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2016年夏季奧運會剛剛在里約熱內盧閉幕。本屆奧運主要關注環境和健康問題,包括寨卡病毒到比賽水域的污染。曾經舉辦過2014年世界杯的巴西,正在遭受嚴重的經濟衰退以及政治危機。雖然國際奧委會一直著力鼓吹奧運會主辦城市的經濟遺產,然而舉辦一項重大活動所面臨的巨大的運營挑戰會引起巨大的后勤、安全和經濟壓力。
為了尋找改善未來奧運會的想法,我采訪了克里斯·鄧普西(Chris Dempsey)。他是拒絕波士頓舉辦2024年夏季運動會的創始成員之一。這位前貝恩公司顧問認為經常性的費用超支和場地封存強調了改變奧運會商業模式的需要。
HBR:19世紀末,法國人皮埃爾·德·顧拜旦被希臘考古出來的古跡迷住,有了喚醒古代奧林匹亞比賽精神并把它帶入現代的想法。因此,第一屆奧運會1896年在希臘舉行。當時顧拜旦的商業模式是什么?
鄧普西:它的商業模式是實際上是建立在19世紀的另一項發明——世博會的基礎上的。這個想法是如果想讓一大批量的人都能夠參與這些活動,確實需要將他們從不同城市和大陸聚集起來。如果在同一地點,那么絕大多數人可能需要花費許多星期乘船到達。所以皮埃爾.德.顧拜旦認為奧運會應該像世博會一樣來回更換場地。
HBR:他開創了一項運動并且幫助創建了如今價值數十億美元的重大活動和一個難以置信的國際品牌。商業模式在這樣的成功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鄧普西:我們的確應該贊揚顧拜旦的遠見卓識和成就。但即使是在第一屆奧運會中你就能看到和今天一樣費用超支和建造過多的問題。希臘國王要求顧拜旦在雅典每4年舉辦一次奧運會,他們已經建設了基礎設施。但是顧拜旦致力循環模式。最終這項運動成為各個城市開始爭奪的目標,他們都迫切地想借此機會向其他國家展示和炫耀自己可以舉行如此大規模的國際賽事。
從許多方面來看這都是一種授權商業模式。國際奧委會是一個相對而言小的組織,實際上它所做的就是把權利出售給不同的組織,包括舉辦權、轉播權和贊助權。這個模式要想成功,上述每一個領域都要有需求。贊助和轉播方面的需求一直強勁,但主辦城市卻對是否值得舉辦一屆奧運會有許多問題。
HBR:2014年你合作創立了“拒絕波士頓奧運”團體來阻止波士頓競標舉辦2024年夏季奧運會。一年內,隨著公眾支持不斷削弱,支持者最終撤銷了他們的競標。美國奧委會選擇洛杉磯作為奧運會的競選城市。你在阻止波士頓競標時最有力的觀點是什么?
鄧普西:我們最重要的觀點是圍繞國際奧委會對納稅人的擔保要求。國際奧委會要求和主辦城市以及納稅人簽一個合同以保證他們會對費用超支負責。當國際奧委會自己無法為奧運會買單時,設計這樣的激勵很難讓他們能夠選擇到一個從財政、環境以及社會責任方面都匹配的計劃。我認為波士頓人看到了,舉辦奧運會成本和風險遠超過它帶來的收益。
HBR:你認為奧運會的商業模式已經過時了,為什么?
鄧普西:顧拜旦在第一次舉辦1896年奧運會時,他還看不到一個有電視、網絡、洲際航空旅行的世界。技術的便利縮小了世界,無論是親臨現場還是在自家客廳觀看奧運比賽都非常方便。今天,你絕對不會像顧拜旦在1896年那樣舉辦奧運會。但我們緊緊還抓著19世紀的模式,對世界的快速發展置之不理。
令人遺憾的是,主辦城市的居民負擔了這些成本,而不是國際奧委會。這就是我們看到里約出現這么多問題的原因。那里的人知道這是把大量資源用在錯誤的地方上。
HBR:你讀過哈佛商學院,還是貝恩咨詢公司的前顧問。如果國際奧委會雇你為奧運會想出一個新的商業模式,你會怎么做?
鄧普西:國際奧委會應該找一個永久性的地點或者小數量的半永久性的地點來舉辦夏季和冬季奧運會。這樣做仍然能保證國際奧委會獲得和今天同樣多的收入,但是舉辦城市會以一個遠低于現在的成本來舉辦。事實上,這一改變還可以加強奧運會品牌,并且幫助消除許多我們已經聽到過的里約、北京以及索契的負面消息。
國際奧委會應該將商業模式從授權轉變為自己經營。這對國際奧委會來說可能是一個大膽的飛躍,但這最終會給國際奧委會和相關利益者帶來更多的收入。
一個永久的舉辦地的確會給你一個和現在同等規模的景觀,所有的運動員在開幕式和閉幕式時都會聚集在同一個地方。但這會讓我們喪失每一次在世界上不同城市閃耀的機會。
國際奧委會做得最好的創造價值最多的,在于創造了全世界觀眾都樂意消費的真正引人注目的內容。我想不出一個你為什么不能在一個永久場地舉辦奧運會的理由。你可以在定期重復大型活動的基礎上攀登經驗曲線。這是現今奧林匹克模式的關鍵挑戰:你要求你一個城市舉辦世界上最大的、最奢侈的、最復雜的活動,卻只讓它舉辦一次。
HBR:在地球另一邊不同時區的轉播利益相關者會怎么看?
鄧普西:這可能是最棘手的問題。電視廣播公司都想要盡可能多的在黃金時段直播現場賽事。你可能會有贏家和輸家。但總體來說,轉播利益相關者的總體收入總價值不一定會下降。
你提到的另外一個模式呢?小數量的分散地區可能顧全不同時區廣播媒體的利益。但是你會失去讓所有運動員都在同一個地方開閉幕式的壯觀景象。這還可能會分散運行和財務負擔,但也會到處擴散奧運會的規模。
這一點其實在是否舉辦波士頓奧運會的時候討論過很多。的確,將所有運動員和觀眾聚集在一個5平方英里的地方有一定的魔力效果。但另一方面,99.9%接觸奧運會的人是在屏幕上看的,這些人分散在世界各地。不論這些運動員是否在同一個地方,他們都將會有相同的體驗。我想你可以找到一些辦法來維持這一魔力,同時不用花費把他們都聚集在一起的成本和缺點。
HBR:2014年國際奧委會通過了一系列改革,被稱為“奧林匹克2020計劃”(Olympic Agenda 2020)。他們設置的目標是讓奧運會更實用并且舉辦城市負擔得起。在這一計劃下,國際奧委會將會支持使用臨時和現有場地,這樣將成本降低。調整過后的這一商業模式會有用嗎?
鄧普西:國際奧委會在這之前就宣稱他們了解這些問題并且準備改革,但實際上它并沒有表現出執行這些承諾的意愿。我認為這一商業模式再向前發展,最有可能是國際奧委會將繼續做他們現在正在做的。它會繼續希望每幾年都會有一些城市為了在國際舞臺上閃閃發光的機會而承擔這個風險。事情會跌跌撞撞地向前發展,不幸的結果還是會由舉辦城市的居民和納稅者承擔。我想我看到了改變即將來臨,可是國際奧委會沒有做任何事情給我信心覺得他們會真正改革。
HBR:你看里約奧運會嗎?
鄧普西:夢之隊在巴塞羅那比賽時我才10歲,我一直是美國籃球的粉絲。“拒絕波士頓奧運會”并不是與運動員和他們取得的巨大成就對立,也不是反對奧林匹克精神。我們的問題是針對與組織者或者國際奧委會流程中缺陷。值得慶幸的是,我能夠分清這兩個者并且享受這一盛事。
*本文轉載自哈佛商業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