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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在明十三陵中有一座墳墓是明孝宗朱佑樘與皇后張氏的合葬墓。這是十三陵中唯一一座夫妻合葬墓,因為在明朝的歷史上,只有朱佑樘一人一生只有一個女人。是因為腎虛,還是因為喜歡男色?是因為與張氏愛得深沉,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在男權思想籠罩下的中國古代封建社會,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取得三妻四妾太正常不過了,皇帝就更不用說了,三宮六院佳麗不計其數,其中尤以晉武帝和唐玄宗為“最佳代表”,此二人的佳麗數據稱足可以組建一個整編師。現代法制社會中的一夫一妻制,在古代,可以在平頭百姓身上得到證明,但跟權貴們,尤其是皇帝們很難扯上關系。
然而,歷史就有這樣的個例,大明王朝的第九位皇帝、明孝宗朱祐樘(1470-1505)是中國歷史唯一一個踐行一夫一妻制度的皇帝。他的一生只娶了一個張皇后,從不納宮女,每天只與皇后同起居,過著平常百姓一樣的夫妻生活,實屬罕見之極。正是由于孝宗只寵皇后一人,使得他成為歷代皇陵中只葬夫妻二人的絕無僅有的典型。這些在不經意間創造了歷史的特例,也算是孝宗作為一代賢君的佐證之一吧。
先得從孝宗的坎坷身世說起。孝宗生母紀氏是廣西紀姓土司的女兒,紀姓叛亂后紀氏被俘入宮中。由于紀氏機敏通曉文字且頗有姿色,繼而成為負責管理內藏的女史。一次,憲宗偶爾經過,與紀氏談話,欣賞其才華,于是就留宿了一夜。事后,紀氏懷孕。當時,寵冠后宮的狠毒角色萬貴妃(和《甄嬛傳》里的皇后有很像)知道后,絞盡腦汁試圖害死孝宗及其生母。由于紀氏人緣很好,派來的宮人不忍下手,回報萬貴妃時就謊稱紀氏不是懷孕而是“肚漲的病痞”。萬貴妃就下令將紀氏貶居冷宮。紀氏于冷宮中偷偷生下了孝宗,萬貴妃得知后又派門監張敏去溺死新皇子,但張敏卻冒著性命危險,幫助紀氏將嬰兒秘密藏起來,每日用粉餌飴蜜哺養。被萬貴妃排擠廢掉的吳皇后也幫助哺養嬰兒。萬貴妃曾數次搜查,都未果。就這樣,孝宗一直吃百家飯長到六歲,連胎發也不敢剪。
一天,張敏為憲宗梳頭時,憲宗嘆息說:“我眼看就要老了,還沒有兒子。”張敏連忙伏地說:“萬歲已經有兒子了。”憲宗大驚,忙追問究竟,得知原委后,憲宗大喜,隨即命令去接孝宗。當第一次見到長期被幽禁,胎發尚未剪、瘦弱的兒子時,憲宗不禁淚流滿面。當天,憲宗召集眾臣,道出真相,并于次日頒詔天下,立朱祐樘為皇太子,并封紀氏為淑妃。但是,隨后傳來的,卻是紀氏卻在宮中暴亡,門監張敏吞金自殺的消息。憲宗母周太后擔心萬貴妃還會對太子下毒手,就親自將孫子抱養在自己的仁壽宮內,才確保了太子的平安。
成化二十三年(1487)九月,皇太子朱祐樘繼位,第二年改年號為“弘治”,是為明孝宗。然而憲宗留給17歲太子朱佑樘的,是一個朝政紊亂,國力凋敝的江山。孝宗用自己的寬容與勤奮力挽狂瀾,弘治朝吏治清明,任賢使能,抑制官宦,勤于務政,倡導節約,與民休息,是明朝歷史上經濟繁榮、人民安居樂業的和平時期,史家稱“弘治中興”。
那么,孝宗不同尋常的人生軌跡,與其終身踐行一夫一妻制度有什么關系呢?關系大著呢。孝宗之所以終身只寵愛張皇后一人,主要是以下幾個原因:第一,孝宗和張皇后是患難之交,一對恩愛夫妻。兩人每天必定是同起同臥,讀詩作畫,聽琴觀舞,談古論今,照夕與共;第二,孝宗幼年營養不良,造成了其身體的虛弱;第三,孝宗性格溫順,對男女之事無過強的欲望;第四,繁忙的國事,使得其原本虛弱的身體進一步受到打擊;第五,孝宗幼年的經歷,嚴重打擊了其內心,使得其對于后宮女人們之間的爭斗心有余悸;第六,張皇后非常靚麗,且政治操控能力較強,使得其對于孝宗形成了較大的約束力,史稱其“驕妒”;第七,大臣的勸諫——弘治元年(1488),有官員奏請為皇帝選妃,當時大臣謝遷就以“孝宗曾定下為憲宗守孝三年之制”為由示意孝宗不宜選妃,這樣,孝宗選妃的事情又被擱置下來了,而后又因為種種原因再度被擱置。
不管孝宗踐行一夫一妻制,是出于主觀愿望,還是受客觀環境所限制,以今天的道德標準來看,孝宗確實值得表揚,但是,在古代封建社會,像孝宗這樣踐行一夫一妻制,在客觀上導致了一些問題的出現:第一,皇帝的子嗣多了,后宮之間、皇子之間就會為爭奪權力而互相爭斗,甚至是兄弟間大開殺戒,李世民殺李建成、李元吉以及康熙晚年的“九子奪魁”便是明證,但物極必反,皇子們如果太少,一旦皇子非正常死亡,這對于維系封建帝國的香火是非常危險的。
孝宗一生只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其中只有后來的明武宗朱厚照生存了下來了,而就是這個朱厚照,差點斷送了大明江山,而武宗早逝無子,武宗朝成為太后的孝宗妻張皇后不得不從外藩中選擇皇位繼承人,這就讓明世宗即后來的傳奇皇帝嘉靖帝占了很大便宜,試想,要是孝宗多幾個兒子,孝宗不一定會選朱厚照做繼承人,而即便朱厚照得意繼位,論血統的遠近關系,在厚照即便沒有子嗣的情況下,太后也會從其親兄弟的孩子之間選擇皇位繼承人,哪里輪的上后來的嘉靖帝呢,就不會有后續的“大禮儀“之爭了。
所以說,孝宗栽下一夫一妻制的種子,卻讓后來的嘉靖帝摘到了最大的那個果子;第二,張皇后家族勢力膨脹,是孝宗踐行一夫一妻制度的后果,嘉靖帝繼位后,對張皇后家族勢力進行打擊并借機報復張皇后,張皇后最后凄涼去世,葬禮被嚴重減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