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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5月8日,途牛宣布完成新一輪5億美元的融資,這次交易完成后,京東將成為途牛第一大股東。事實上,早在兩三年前,京東就開始布局自己的旅游類業務,并在2014年6月上線了旅行頻道。從產品類電商到做旅游電商,京東的動作某種程度上說明了在線旅游良好的市場前景。易觀智庫的數據顯示,2014年中國在線旅游市場規模同比增長約30%。
在廣東一家旅行社供職的李瑜感受到了來自在線旅游行業的沖擊。她已入行7年,而最近兩年她的一個很明顯的感受是,跟團游旅客的平均年齡在往上走。
在線旅游的迅速發展給年輕人實現DIY自由行提供了便利。從易觀智庫的數據來看,2014年跟團游和自助游的比例各占52.3%和47.7%——非常接近,甚至可以認為自助游比例超過跟團游只是時間問題。
行業的興起也帶動了旅游人才的流動。李瑜有一個同事最近就跳槽去了攜程,因為擁有豐富的旅游景點、酒店等相關資源,像這樣原本在傳統旅游業的人受到了OTA(Online Travel Agent,在線旅游機構)的青睞。
科銳國際負責OTA的業務經理于江朋在工作中發現,“不管是旅行社,還是OTA,都需要線路設計,以及目的地開發的相關人才,所以旅行社的后端產品團隊是被挖角最多的。”
不過資源并不是OTA招人的唯一標準。在免簽精選游創始人何婷然看來,“既懂互聯網,又懂旅游”的人才是這些公司最需要的。“以旅游產品研發崗位為例,傳統做法是以資源整合利潤最大的方式做產品,但在線旅游產品研發首先要考慮互聯網用戶的購買需求和行為。”針對這樣的情況,何婷然目前的做法是分別從互聯網公司和旅游行業找人,再自己培養。
事實上,傳統旅游行業的背景并不是OTA招人時的重要標準,相反,這些在線旅游公司員工的背景十分多元化。
“無二之旅”所招聘的旅行定制師,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從旅行社過來的,其余的人,有的畢業于哲學專業,有的學波斯語,有的人在原來公司可能已經做到集團經理,也有海歸或者在國外學習生活多年的人。“他們不大可能去傳統的旅行社,因為那不符合他們對旅行的理念,他們更愿意來像我們這樣做定制旅行的公司。”其聯合創始人蔡韻告訴《第一財經周刊》,她在面試中會直接要求應聘者設計一個產品,是否有足夠豐富的旅行經驗一下就能對比出來。“傳統的旅行社員工,他們可能只有核心幾個人去海外轉一圈,把東西都安排好,成為一個固定的產品,賣給幾千幾萬人,大部分人甚至可能都不需要旅行經驗,只要給游客講清楚,讓他們跟著團出發就OK了,但是我們要求定制師能解答游客非常細的問題。”
盡管目前還沒有明確的數據來證明OTA的人才需求量,但于江朋認為從30%的市場規模增長來看,人才需求量也是呈遞增狀態。
本期《第一財經周刊》采訪了一些幾位在線旅游公司的負責人以及相關的人力資源專家,試圖分析在線旅游所帶來的職場變化。
A 這幾個職位變化最大也最搶手
航空公司及酒店銷售、旅行社崗位都屬于傳統旅游類職位。以旅行社為例,目前業務鏈條已趨于簡單,“銷售+計調+領隊就能滿足游客需求。”李瑜表示。
銷售會向顧客介紹線路,并為其做預算分析、線路比較,是前臺類崗位。計調則屬于后臺部門,工作是進行線路的整體策劃,比如三星級酒店的預算下具體住哪一家;或者安排哪個領隊來帶團等,都是計調的工作。旅行過程中,則是由領隊、導游來負責一切事務。
對比起來,在線旅游公司的崗位就要復雜得多。
研發類工程師
基于“互聯網公司”的基本屬性,研發類工程師依然是OTA最緊缺的崗位。不論是Web端還是移動端,或者是后臺開發,對于任何一家旅游電商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此外,與線下旅游企業不同的是,OTA更注重用戶數據的收集和分析。創業公司“在路上”的人力總監張薇薇告訴《第一財經周刊》,他們有專門的“用戶數據分析部”。而在為企業招募人才的過程中,于江朋發現雖然很多互聯網公司都設有“算法工程師”的崗位,但“運動鞋的庫存可能有5000雙、1萬雙,而酒店可能只有50個房間,怎樣把數量有限的房間選擇性地推送給海量客戶,做到效率最大化,對于傳統互聯網企業出身的員工仍然是一大挑戰。”
商務拓展經理(BD)
BD分成兩類,一種是負責和線下酒店、航空公司、旅游景點談合作,把它們的后臺系統運營到OTA的平臺上,由OTA進行類似訂單糾正等維護工作。“如果找酒店BD,基本都是找以前在酒店工作過的,這群人知道酒店需要什么,OTA能提供什么。”于江朋表示。因為以往的工作經驗能幫助公司人在談判中占據更有利的形勢,所以這也是傳統線下旅游人才,往線上轉型時選擇較多的對口崗位。
在螞蜂窩,BD隸屬于運營部門。CEO陳罡告訴《第一財經周刊》,他們將供應鏈上的各個環節分成不同的team,“包括酒店、旅行社、當地游等,都是很核心的業務。”在招聘過程中,陳罡也很看重求職者的相關工作經驗:比如酒店對口人員有多少行業資源,是否懂得管理和分配渠道,如何理解現有市場競爭狀況;門票類的對口人員則要了解門票分銷渠道和購買流程,熟悉用戶的購票過程;對接旅行社的人員則要對其進行盡職調查,判斷其對產品的管理能力,包括售前以及售后等。
還有一類BD隸屬于市場部門,通過和各類網站、App進行合作等推廣方式,以達到提升平臺流量的目的。這是一個大多數互聯網公司都會設置的崗位。
內容編輯
如果留意近幾年OTA的發展,不難發現,不管是像攜程這樣以提供產品為主的,還是元搜索類的去哪兒,都增設了“攻略”板塊,依靠UGC(User Generated Content,用戶創造內容)建立起自己的旅游社區。在于江朋看來,“這是為了形成多點支撐,把流量全集中到自己平臺上來。”相應地,對于旅游內容編輯類的人才需求也在增加。從人才來源看,“門戶網站、雜志等刊物內戶外或者旅游類頻道的負責人”以及一些資深的旅行者是經常被挖角的對象。
而他們的工作內容也被分得很細,這一點在以UGC起家的螞蜂窩、窮游網等尤為明顯。“不光寫文章,還寫旅游線路、攻略,除了自己寫,也有可能整合其他人寫,或者引導游客寫,這是第一個層面。第二個層面是制定規則,比如游記是按時間寫還是按地點寫,以及檢查是否有虛假等不良信息。”于江朋說。
旅行定制師
如果把這個職位放在旅行社里,就相當于產品研發,但在OTA企業中,這個崗位更強調路線的“個性化”。這也是OTA企業中比較特別的一類崗位。
做私人定制旅行的“無二之旅”要求求職者有豐富的海外自助旅行經驗,因為產品是海外目的地的定制服務,所以門檻相對更高。除了經驗本身,還強調候選者要有很強的表達能力,“能清楚明白地介紹、指導、解說旅行中的細節”。提供出境自助游服務的平臺“世界邦”也有類似的職位,在《第一財經周刊》第334期報道的《向海外,出發》一文中就曾提到一位從事了十幾年HR工作的公司人,離職后通過在“世界邦”上幫人做行程規劃掙錢。
不過,旅行定制并不僅僅依靠個人經驗和能力來完成。于江朋告訴我們,“OTA的后臺會建立很多種模型,先把你的需求點進行分解,比如如果喜歡海就訂靠海的酒店等。”無二之旅的聯合創始人蔡韻也提到,公司內部有一個系統,集合了所有材料,包括圖片、地圖、目的地介紹,甚至排版都是自動的。定制師只要用他的經驗和對旅行的理解做最核心的那一塊,比如怎樣給客戶在旅行過程中設計一個求婚儀式等。
B 行業在往互聯網靠,工作方式也得變
思維方式轉變是最大挑戰
在陳罡看來,傳統旅行社以利潤為目標,而互聯網產品更看重用戶滿意度,通過用戶口碑進行社區擴散,這決定了二者工作方式的不同。所以除了能力上的儲備,多位受訪者都表示“思維方式的轉變,是傳統旅行社轉行在線旅游的最大挑戰。”
這種轉變體現在很多方面。于江朋舉了個例子:如果競爭對手線路降價了,那么你就得馬上把新產品的方案調整出來。要引領降價潮的話,則在設計產品的時候,就要思考怎樣才能讓對手跟不起,或者要跟也需要點時間。這要求員工有足夠的靈活性和創新性。
主動性在OTA企業中也十分被看重。傳統旅行社一切聽從上級安排的工作模式在OTA企業里已經不可行。陳罡認為,與每天做什么事情完成多少KPI都有明確目標的傳統公司不同,螞蜂窩要求員工去找創新點,鼓勵員工通過輪崗、轉崗的方式不斷進行業務的“試錯”。
業績導向要更明確
相比線下比價,線上旅游產品的比價更直觀,對員工KPI的統計也更加直接方便,“比如市場費用上你每花的一億元,帶來了多少交易量,業務方面,新開拓了多少家酒店以及成交量,都是系統能追蹤到的。”于江朋說。
要加強對移動端的理解
“在路上”的人力資源總監張薇薇強調應聘者要對移動互聯網有一定的理解和認識。“首先,移動端無法承載過于復雜的傳統旅游產品,只有把復雜的產品進行分解之后,才能方便游客預訂;其次,移動互聯網時代是講分享的社交時代,對內容尤為關注;以及怎樣獲得更多的流量等。”梁建章重返攜程擔任CEO崗位時,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重組移動團隊,可見移動端對于OTA企業來說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C 好消息是薪酬福利都更好了
傳統的旅行社工資偏低,但轉行后能提高多少,也因崗位、個人能力而異。螞蜂窩CEO陳罡認為,“整體來看,工資應該是之前的2到3倍。”張薇薇給出的平均上浮范圍是“30%至60%”。其中,“原本在旅行社負責設計線路、目的地開發的員工,如果跳到OTA公司,薪資漲幅大概為20%至30%。”于江朋說。
另外,在線旅游公司的薪資構成中,除了基本工資外,還可能包括股票期權等,這也是激勵因素之一。“如果以前在錦江之星月薪是3萬元,到了攜程可能底薪沒有這么高,而是以一部分現金、一部分股票的形式組成。有的人可能覺得有風險,有的人則愿意賭一把。”于江朋告訴《第一財經周刊》。
如果是研發類工程師,從傳統的互聯網公司跳槽到OTA,工資變化也許不大。“比如在BAT時本身工資已經很高了”,那么這時候跳槽者“第一要看這個企業的增長性,你在這個企業有前景嗎;第二要看對方給你的權限到底有多大。”于江朋還發現,因為旅游在大家眼里是比較有意思的行業,找10個候選人,大概3到4個都會表示對這個行業有興趣。
何婷然也坦言,因為廣州游戲行業給技術類人才的工資高得離譜,所以她已經無法用工資來吸引人才,“他們選擇在線旅游也是看中行業的高速成長以及創業團隊的激情。”
旅行福利大概是OTA最吸引應聘者的了。無二之旅每個月會派兩個員工出去考察,所以一年有20多個員工,可以享受公司給予的帶薪免費旅行;如果用年假出國的話,還可享受一天1000元的補助。而年會集體去海外度假之類的安排已經儼然是OTA標配的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