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用戶登錄后自動創建賬號
登錄新華聯的日子最近不是一般的難過。
2020年6月30日,深交所向新華聯文化旅游發展股份有限公司發布了年報問詢函的公告,其持續經營能力、償債能力、控制權穩定性等遭質疑。
據2019年年報披露的數據,除了營業收入、歸母凈利潤、扣非凈利潤等重要指標下滑,截至6月16日,新華聯文旅存在21,196.61萬元借款本金到期未償還,公司近44.18%資產受限,發行的“15華聯債”存在未完整兌付或未申報回售的情況。
不僅如此,其母公司新華聯控股有限公司也深陷財務漩渦,所持多家上市公司股權被凍結,并成為法院被執行人。據新華聯5月12日公告,新華聯控股質押股份數量、被凍結股份數量占其所持公司股份數量比例均超過80%。
“民企融資仍然很難。雖然央行已經定向降準,但是資金也只能流到金融機構這一關。”全國政協委員、新華聯控股董事局主席傅軍在向全國政協十三屆三次會議遞交的提案中寫到。關于民企融資難,他表示,因為對于銀行來說,放貸給民營企業風險較大,生怕出現大量壞賬,所以民營企業當前依然面臨著融資困難、融資成本高的問題。
但顯然,新華聯文旅和新華聯集團的危機已然不是融資能解決的事。
文旅造血難
新華聯文旅本來被傅軍寄予厚望。2012年初,住房市場飽和,眾多房企試水文旅,新華聯也是其中之一。
傅軍曾表示希望通過轉變發展方式,給企業帶來新的成長空間。但其發展顯然不盡如人意,除了2018年公司營收同比增長88.16%、歸母凈利同比增長39.97%外,其余年份表現平平。
數據來源:前瞻眼
文旅項目前期投資大、回報周期長,這是客觀原因。為此,原新華聯董事長蘇波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公司文旅產業項目,無一例外都采取了“古鎮+”的模式,即“文旅”+“地產”的配套。
“新華聯向文化旅游轉型,絕不是做大規模的主題樂園,也不是圈大塊的風景名勝景區靠收門票來賺錢?!八孤实?,新華聯做”古鎮+“的模式,是把文化旅游與地產有機地結合起來,做一個文化旅游項目,就會配套一些地產項目以供租售。
雖然文旅結合地產的模式理論上可以解決回收周期過長、不利于現金回流等問題,但實踐運營效果可能不樂觀。睿意德在研究報告中指出,我國文旅地產整體仍以住宅銷售為主,但隨著在線旅游、分時度假等模式的興起,未來將會出現更多的度假方式可供選擇,消費方式與需求也隨之發生變化,很多人不再愿意拿錢去度假買房。
再者,地產銷售也具有較大不確定性。上海中原地產分析師盧文曦表示,地產業務作為支撐公司轉型的主要資金來源,一旦出現銷售動力不足、甚至項目儲備萎縮的情況時,后續轉型面臨的壓力也會不斷增大,對公司的資金鏈而言更是一個挑戰。新華聯2019年年報中有關疫情對公司銷售運營影響的說明無疑證明了這一點。
圖片來源:新華聯文旅2019年年報
既然偏重于地產銷售,新華聯文旅在行業加速洗牌時刻又未把握好自身節奏。證券之星地產頻道整理公司2015-2019年銷售與拿地數據發現,2016-2018年間,新華聯銷售面積與銷售金額增長緩慢。除了2016-2017年在土地市場有所動作外,2018年未披露相關數據、2019年不拿地。
對于公司新增土儲步伐的放緩,新華聯則解釋為“現有的土地儲備較為充裕,能夠充分支持公司未來的發展“和“執行區域深耕戰略,以審慎的態度控制公司的土地儲備規模”,不知道是嚴控負債還是真的“佛系”……
數據來源:新華聯文旅2015-2019年年報 證券之星地產頻道整理
當然,不止新華聯文旅舉步維艱,受疫情打擊,華僑城也在靠著“左手低價拿地,右手溢價轉出”的頻繁買賣支撐著,恒大、融創的年報中對文旅亦鮮有提及。但于新華聯文旅本就緊繃的資金鏈來說,2019年西寧童夢樂園、蕪湖鳩茲古鎮才開業,旗下四大文旅項目全面落地,由“其他收入”代表的運營收入雖然高速增長,卻也解不了燃眉之急。
數據來源:新華聯文旅年報 證券之星地產頻道整理
碰壁的多元化投資
子公司自身造血能力不足,母公司亦無法馳援。報告期內,新華聯文旅旗下子公司新絲路文旅有限公司虧損11,431.44 萬元。有趣的是,新絲路文旅之所以錄得重大虧損的原因,是因出售深圳市你我金融信息服務有限公司而終止該經營業務所致。而你我金融原股東即為派生科技,“團貸網”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的涉事企業。
新絲路對金融的延伸,是新華聯文旅母公司新華聯集團多元化發展的縮影。傅軍在演講中曾提及,多元化可以有效分散金融風險、充分整合內部的優勢、使企業快速做大、抓到更多商機等。因此,除了自身發展成為一個集礦業、化工、石油、文旅與地產、新能源等產業為一體的大型平臺,新華聯集團近年來的投資可謂遍地開花,從生物科技、到共享單車,從賣大米,到拍電影,行業跨度令人驚異。
但這些投資鮮有好的回報。2016年新華聯控股作為樂視汽車融資的首輪參與者,投入5000萬美元戰略投資款。2017年,新華聯系投資2500萬美元入股共享單車OFO。
這兩筆投資預期未知,在2016年,新華聯控股與其一致行動人長石投資公司共出資7.11億元,認繳萬達影視傳媒有限公司和青島萬達影視投資有限公司的增資擴股,二者占萬達影視股份比例為1.91%。可惜這次“聯姻”并未持續太久,2019年8月,新華聯系和長石投資退出萬達影視的股東名單。
知名的項目還有萬達商業地產,但萬達商業地產至今回“A”路漫漫,其余不知名的投資亦難見起色。如投資黑龍江響水米業,除投資款外,新華聯方面還向響水米業提供借款并擔保,最終引發訴訟糾紛。
多元化征程中,新華聯還頻頻使用杠桿,在二級市場上,以借股權質押融資進行資本運作,入股、質押、再入股、再質押,進行杠桿式循環擴張。雖然實現產業版圖的急劇擴大,但也埋下了資金鏈緊繃的地雷。
如2016年10月,新華聯控股突然宣布舉牌北京銀行,稱已持有后者5.03%股份。有分析稱,新華聯控股可能早于2016年7月,耗資64億。此后,至2016年末,新華聯持股比例達到8.45%,一舉成為北京銀行的第三大股東,此番投入資金估價超過45億,合計耗資約110億元。
之后,北京銀行股價隨大盤一路下行。然而,新華聯仍在繼續增持,巔峰時期達到9.88%,成為北京銀行第二大股東,再度耗資約46億元。
后來,盡管通過減持等各種操作,等待著傅軍的是,66億元虧損的慘痛局面。
公開報道顯示,其后除了賽輪輪胎浮盈,投資遼寧成大、科達潔能皆出現虧損。
2020年5月13日,新華聯與中金公司簽署合作協議,雙方將合作為新華聯引進戰略投資者。但在地產業務造血能力孱弱、母公司債務纏身的當下,誰來充當“接盤俠”還未可知。
*本文來源:證券之星,原標題:《文旅造血難、母公司深陷債務泥淖,誰能“渡”得了新華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