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用戶登錄后自動創建賬號
登錄共享經濟,在經濟學家眼中,這種模式激活了大量的閑置資源。在共享經濟模式下,資源的擁有權和使用權拆分,通過“波及效應”將GDP的增長轉化為人均生活水平的普遍提升。
當共享經濟遇到能夠打破信息不對稱的互聯網時,一種協同效應將共享經濟的優勢進一步放大。在這一思路的指引下,一批像Uber這樣的互聯網公司快速崛起。
Uber CEO卡蘭尼克
多次創業的Uber CEO卡蘭尼克(Travis Kalanick),也成為共享經濟浪潮中的代表人物。與蓋茨、扎克伯格等其他互聯網成功人士類似,21歲的卡蘭尼克就從UCLA輟學開始了自己坎坷的創業之路。
1998年,擁有反叛精神的他,做起了P2P文件下載資源搜索引擎Scour.com,然而在重視版權的美國,Scour在2年后就宣告破產。
也 正是因為反叛精神,卡蘭尼克想“復仇”,讓那些因版權起訴他的公司,成為他新公司的客戶。于是卡蘭尼克拉攏原班人馬二次創業,主要業務是為企業提供服務, 改進其文件在網絡上傳播的方式,提高文件傳輸的速度,同時幫企業節省服務器開支。最終29家起訴他的公司中,有23家成為他的客戶。
“勝 利”并沒有蒙蔽他的雙眼,在一次巴黎的旅行中,由于自己打不到車,卡蘭尼克萌生了做Uber的想法。在他自己看來,他的創業過程,是共享精神的延續,只不 過從抽象的線上網絡,搬到了線下真正的道路上。同時,在Uber成立4年后,他還將一個成熟的共享經濟模式帶到華夏土地的。
共享經濟是按需經濟的一部分
“我喜歡將共享經濟定義為‘按需經濟’”。
這是卡蘭尼克給出的看法,他認為,Uber存在的價值不僅在于乘客有需要的時候可以一鍵叫車,對于司機而言,它也是一個按需經濟的體現。
“當司機打開應用,基本上他們就上班。當他們關閉應用,他們就下班。目前,很少有工作讓您可以隨時上下班。Uber既可以向消費者提供服務,又可以讓合作伙伴靈活地進行工作。”因此他認為,Uber做的是共享經濟,也是按需經濟的一部分。
在Uber平臺,后臺利用技術手段,可以用三維的形式顯示出未來15分鐘的需求,確保供應能夠及時滿足用戶需求。反應到產品模式上,就是讓有需求的用戶按以下按鈕,在五分鐘之內叫到車。
當Uber帶著這樣的產品入華時,讓中國共享經濟的“繼承者”們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壓力,無論是租車、專車、拼車還是快車等等的服務模式,都在進行頻繁的融資和并購,當然也有一些公司退出了歷史舞臺。
面對中國的競品競爭,卡蘭尼克顯得更享受這種過程,“長期來看,不同的競爭對手,你可以預期到它們會變得更像我們”,“我們開創了這一行業,我們是第一個”。對于他而言,在中國的問題不是讓Uber如何變得和自己不同,而是在服務中營造的體驗有多好。
“例如,怎樣高效地把乘客從A點運送到B點;司機每小時可以有多少個行程;如何幫助司機在下一個訂單出現之前就迅速到位等等”,卡蘭尼克指出,Uber的核心理念就是解決好這些問題,就可以創造效率讓司機掙到錢,并且讓乘客非常快速的體驗到Uber帶來的服務。
司機是Uber的“獨立合作方”
Uber平臺上的司機都是完全獨立的,并沒有受到來自Uber更多的約束。
然而,伴隨著Uber這種共享經濟模式下的快速增長,作為司機與平臺之前的雇傭關系正在全球面臨著一個挑戰,同時由平臺帶來的連帶責任問題也備受關注。
卡蘭尼克更愿意把Uber司機稱之為“獨立合作方”,同時他強調,這里的“獨立”一詞相當重要,“一些人在不同行業工作,一些人在為特定公司工作,他們不具有獨立性,他們被稱為雇員。一些人是企業家并且創建自己的企業,他們是非常獨立的。他們被稱為‘獨立合作方’或’創業者’”,他認為,這兩個概念中間是有一條分界線的,如果你跨過去,將會獲得足夠獨立性。
目前,在全世界包括中國在內的大多數城市,出租車司機是獨立承包方。出租車司機不擁有自己的車,那些出租車司機為了生計他們需要工作。他們雖然沒有太多的獨立性,但是他們所具有的獨立性已經足以被法律認定為獨立承包方。
在Uber ,這些車主們擁有他們自己的車,他們可以在自己希望的任何時間上班,任何時間下班。司機擁有自己的工作時間表,自己的資產。卡蘭尼克認為,這更像創業者而 非獨立承包方。因為出租車司機也是獨立承包方,在 Uber的司機顯然這比他們更獨立。“或許答案非常簡單,Uber平臺上的司機都是完全獨立的”,他說道。
而獨立的司機,由于并沒有受到來自Uber更多的約束,所以難免在接單時放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從全球來看,世界各地都偶爾會有一些暴力事件在Uber乘客上發生,這不僅傷害了用戶體驗,還損害了Uber的品牌形象。
卡 蘭尼克解釋道,在所有城市中,包括在Uber未進入的城市中,都可能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沒有城市是完美的。城市是數百萬人聚集互動的社區,社區當中 99.99%的互動還是正常的積極的。“Uber努力做的事就是確保Uber的車內成為這個城市中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用戶預先良好地過濾誰能夠成為司機、 誰不能成為司機,當行程進行中您有良好系統部署到位并且客戶可以提供反饋確保司機是安全的。”
“對 于出租車,向誰反饋司機的服務水平呢?如果他們提供的服務不安全,是否有人傾聽?”卡蘭尼克相信,如果系統和用戶體驗設計合理,平臺是可依賴的,因為平臺 會為客戶和司機服務,“Uber要確保乘客和車主都是負責任,從而讓Uber車內比在城市中任何其他地方都更安全”。
Uber 平臺工作的方式之一是由用戶提供反饋。該反饋形成司機星級評級。通過該反饋,用戶能夠大致了解司機表現如何。表現不達標的司機不能在平臺上開車,這是 Uber通過系統設置來保障服務質量的方式。該反饋來自客戶,并最終影響車主們的生意,所以通常車主們知道自己在系統中的表現,他們也會學會如何改進。
中國市場的監管進展快
卡蘭尼克表示,對于新規的出臺他還不清楚,但他對于“專車新政”仍然持有歡迎態度。
目前,Uber在國內市場,日均出行訂單量約 1 百萬。到2015年上半年,Uber月均可以創造相當于約8萬個全日制工作機會。
卡蘭尼克認為,對于中國市場,優步中國發展起來的意義更大。“當一輛Uber車上路,而且這些車輛得到充分利用時,可以減少10輛甚至15輛車上路,因為停車基礎設施非常緊張,這樣就可以減少停車位,讓城市停車更容 易。原來兩個人會分乘兩輛獨立的車,現在他們合乘同一輛車。由此,對于中國城市存在的擁堵問題, 我們開始對其產生積極影響”,他說道。
不過,據此前接連被爆出的《網絡預約出租車經營服務管理暫行辦法》顯示,國家將對各種專車平臺的資質、服務器、支付協議等做出詳細規定;被納入約租車范疇的“專車”要求辦理營運證件,具備營運資質;私家車禁止加入。這個即將正式出臺的辦法也被媒體稱為“專車新政”。
卡蘭尼克表示,對于新規的出臺他還不清楚,但他對于“專車新政”仍然持有歡迎態度。“當政府和監管機構嘗試尋找新規則以適應創新型產業時,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好的事情。因為這些變化表明,我們與政府合作會為城市帶來進步,而這種變化是以平穩漸進的方式實現的”。
同時他期待了解新規則的具體內容,“我相信,偉大的創新出現時,規則也會因創新而變,但創新也必須遵守規則,這就是發展之道。我們歡迎管理,我們期望與政府合作,這樣才能不斷發展”。
在卡蘭尼克眼里,中國的管理部門和政府官員讓他印象深刻,“中國的政府和監管運行方式,相比其他國家和地區進展得更快一些”,他發現無論城市管理者、政府官員,還是監管機構,都有很強烈的愿望接納進步。
優步中國談上市還早,Uber全球暫無上市計劃
9月7日,在新浪科技獨家專訪Uber過程中,卡蘭尼克透露了優步中國目前的融資仍在進行,目前12億美元已經到賬。緊接著,9月9日,Uber競爭對手滴滴宣布,已經完成了30億美元的新一輪融資,包含中投和平安等投資方。
中國資本市場的態度,讓卡蘭尼克感到興奮,他認為在中國資本市場正面臨某種逆境時,整個行業仍然能夠完成巨額融資,說明了投資者對行業的信心,“從Uber覆蓋的范圍來看,中國城市運營增長比我們在全世界任何其他地方的運營增長都快得多”。
從結果上看,作為獨立的實體,優步中國取得這樣的成績,與擁有中國管理團隊、中國股東和中國本地運營團隊密不可分。卡蘭尼克指出,Uber對于中國的這一布局,是鑒于政府以及監管背景,以及吸引中國投資者而做出的決定,百度便是第一批優步中國的投資者。
卡蘭尼克承諾,對于優步中國投資者,為了保證他們能以某種方式保持現金流動性,上市是變現方式之一,可能在未來某個時間點發生,但還沒有確切時間。“談具體的時間表還為時過早,但確實是可以預期的一種結果”。
此前,路透社稱,Uber展示給潛在投資者的機密幻燈片顯示,Uber今年的全球訂單規模將增長近3倍達到108.4億美元,而明年將達到261.2億美元。同時,Uber有望在18個月至24個月進行IPO。
對此,卡蘭尼克回應道,Uber目前沒有上市計劃,“全部這些消息來源結果都是匿名。沒人曾和我談過,也沒有問過我,但如果他們問我,我會說我們目前沒有上市計劃”,他重申自己從未向任何人說過Uber會公開上市。
他 表示,Uber進入私募市場進行融資沒有問題。“Uber目前已經融資六七十億美元。歷史上沒有非上市公司融過這么多”。卡蘭尼克稱,Uber在資金上沒 有問題,實際上,如果需要,Uber向優步中國投資一部分錢也沒問題,“我們是具有戰略性的,Uber全球是優步中國的重要戰略投資者”。
視頻
附:采訪手記
他用“拳頭般的臉”說出了融資金額
雖然是采訪Uber的CEO,但我們前往采訪地點的時候,叫了一輛滴滴的快車。在路上,我們向司機套話問滴滴和Uber哪個好用。司機有點鬼:“都用過,都還行,現在掙錢都沒以前多。”
不過,司機對他發現了Uber的小竅門有些得意:“好多司機說Uber上綁定銀行卡麻煩,其實特簡單,在網站上一步就成。”知道我們即將采訪Uber的高層之后,他又補了一個問題:“能不能問問他們什么時候把綁銀行卡的體驗改好點?”
采訪前兩天,《華爾街日報》的一篇文章里說中國的司機偏好Uber,原因是補貼更高,但銀行卡好不好綁定并沒有說。
實際上,Uber創始人、CEO卡蘭尼克(Travis Kalanick)不是第一次來中國。去年7月,卡蘭尼克拜訪了滴滴打車,與時任CEO程維面談了一次。程維后來在央視的《對話》節目里回憶對談細節,用“火星”形容了兩人的對話:卡蘭尼克不理解為什么滴滴要用語音叫車,程維不明白乘客下車不付錢就走怎么能行得通。
結果一年之后,滴滴快的合并,又迅速融得超過20億美元的投資。優步中國則開始運營,迅速進入多個城市,也成了媒體話題中的流量發動機。去年還在“雞同鴨講”的兩種運營模式,如今成了中國搭車應用市場上最重要的一對競爭對手。
此外,《華爾街日報》的文章還抖了一個猛料:去年7月,卡蘭尼克曾向程維提議Uber收購滴滴,遭到拒絕。不過Uber的發言人表示會面情況并非如此。
“卡蘭尼克先生不喜歡媒體給他下套,”采訪開始前,Uber的公關負責人再三和我強調。“問題不夠開放的話,他會認為你在給他設置圈套往里面鉆,反而會和你爭辯一些概念性的問題。時間緊張,咱們肯定都不想要這種效果。”
“不過你放心,他說了會無所不談的。”負責人向我眨眼——有意思了,這種“嚴肅活潑”的氣氛,明擺著有大事要說。
《名利場》形容卡蘭尼克“想要打一架”的時候,有一張“拳頭般的臉”。在準備采訪的時候,我見過一次這種的形容。去年舊金山的TechCrunch Disrupt上,卡蘭尼克面對TechCrunch創始人邁克爾-阿靈頓(Michael Arrington)的咄咄逼問,皺眉、爭辯,就像公關負責人向我警告的“糟糕效果”一樣。
很快,我就再次見到了這張“拳頭般的臉”。卡蘭尼克正裝出現在即將采訪的會議室里,沒有打領帶,時間稍有提前。簡單打過招呼之后,他并沒有更多話語,只是坐在沙發上,等待我們為他調試攝像機和麥克風。似乎在接受采訪時才能與記者交談,除此之外的一切對話,都不是此刻應該做的事情。
不過采訪開始之后,卡蘭尼克的神情開始變得豐富起來。被問及喜歡Uber發音成“wu-ber”還是“yew-ber”時,他笑了起來:“中國大多數人叫它‘優步’。我們在中國這樣稱呼 Uber。中文翻譯在意義方面又進了一步,因此我喜歡這個發音:‘優步’。”——很工整的公關式回答,還成功地避開了我們下的第一個“套”。
卡蘭尼克顯然對中國市場準備很多。談到Uber中國的運營狀況時,他準確地報出一串運營數據:100萬日單量、月均創造8萬個工作機會。對于即將出臺的網絡專車監管規定,他也表示了歡迎,并稱自己目前了解到“法規尚未出臺”。此外,他還稱贊了中國的政府和監管方式,因為他們“進展得更快一些”。
而最讓卡蘭尼克感到興奮的,是Uber具有的技術優勢,他打著手勢回答說:“比如說北京,這是北京地圖,以三維形式顯示未來 15 分鐘的需求或許看起來這樣。”說罷,他換了一套手勢,身體傾向了另一側:“如果知道需求會是這樣,就要確保建模供應匹配需求,確保供應提前知道需求會在哪里,這樣他們可以前往有需求的地方,這樣乘客按一下按鈕,車就到了。”
采訪繼續進行,但以公關負責人采訪前的“透風”來看,最重要的部分顯然沒有來到。畢竟,兩天前《華爾街日報》的那片特稿里,已經事無巨細地講到了上面大多數的回答。即便有不同,也只是數值的更新而已。那么大事究竟是什么?
我問卡蘭尼克:“優步中國的融資怎么樣了?已經結束了嗎?”
我再次看到了那張“拳頭般的臉”。他說:“優步中國融資進展非常好,實際上我們已有 12 億美元到位了。這些錢已經在銀行里了。”
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