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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2015年11月13日,執惠旅游線下活動“執惠私享會·北京站”在北京京倫飯店成功舉辦。本次活動以“旅游O2O企業如何度過資本寒冬”為中心議題,涵蓋了酒店民宿、出境游、定制游、親子游以及旅游資本等旅游行業垂直細分領域。執惠旅游創始人兼CEO劉照慧、左馭資本董事韓澤、小豬短租創始人兼CEO陳馳、悠比旅行網創始人兼CEO孫巍巍、6人游旅行網創始人兼CEO賈建強以及偶們親子出行創始人兼CEO曹李濤應邀出席了本次活動并分別作了精彩的分享。
執惠私享會將會在中國各大城市巡回舉辦,目的是給旅游業從業者搭建一個溝通的橋梁,為大家對接項目、拓展資源、建立人脈提供平臺,通過這個平臺促進旅游O2O相關產業深度融合,助力旅游O2O升級。
以下是小豬短租創始人兼CEO陳馳的演講內容:
一、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下的互聯網行業
我2012年創業的時候正好是互聯網泡沫剛開始發生的時候,距今已有三年時間。
就目前的大環境來看,其實我確實感受到冬天的一些寒意,但是主要來自于外界的聲音:首先,是我投資界的一個朋友,他覺得資本的寒冬到了,并且持續時間會很長,差不多會持續24個月;其次,是我身邊一些拿到天使投資與A輪投資的朋友,還有一些朋友的初創公司在融資上遇到了麻煩,有些公司甚至面臨裁員或者減員的挑戰。他們找到我說,看小豬短租能不能接受他們一些核心的員工。所以我覺得可能資本的寒冬確實到了。
雖然我自己沒有“過冬”的經歷,但是作為職業經理人,我面臨過這個行業的幾個起伏。今天我給大家簡單分享一下過去的一些經歷和對未來的一些看法。
2000年左右互聯網泡沫發生,但由于我是2003年進入互聯網這個行業的,所以那一場泡沫我沒有經歷過。
但現在我進入互聯網行業已經十年多了,回頭去看,2000年中國的互聯網其實是一個非常原始的狀態,發展比較好的也就是今天的三大門戶BAT。所以在2000年時,互聯網在整個國民經濟中其實是一個很幼稚的產業,在中國關注互聯網的人也很少,整個產業格局和現在區別也非常大。
下面,我介紹一下關于我自己經歷過的兩個互聯網“冬天”:
1.2008年中國的中產階級增加,消費能力增強,互聯網行業開始影響整個國民經濟
2008年是一次全球的金融危機,我在成都接觸的行業不是互聯網,是一些傳統制造業、能源的企業、房地產上下游的行業。雖然離互聯網有點遠,但是資本的寒冬確實對整個市場和產業影響很大。比如我很熟的一個朋友是民營鋼廠的老板,2008年他將近一百萬噸年度的產能,差不多三分之二停掉了;周圍一些做煤礦的、房地產的朋友,基本上生意也停掉了;然而互聯網行業在2008年金融危機中受影響并不大,所以大家關注經融危機的時候,更多是關注傳統產業遇到整個資本鏈條的一些問題。
但我個人覺得2008年是一個影響未來,影響現在的非常重要的年度,為什么說呢?
第一,其實今天我們看到資本行業的一些泡沫,以及更多的資本進入互聯網領域里面,和2008年金融危機的關系非常大。因為2008年過后,無論是從國際市場,還是國內環境,全球開始印鈔票。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在實施量化寬松的政策,于是整個市場有很多錢。
2009年,中國的國家GDP增長非常快。具體實例是:我朋友的鋼廠,如果沒有鈔票瘋狂印刷的話,除去產能可能就倒閉了,但實際在當地政府的支持下,在2010年產能擴大到兩百萬噸,當然這個企業現在很困難。
第二,雖然2008年互聯網還是一個很弱小的行業,整個分類信息還是剛剛接觸的狀態。但是已經有企業潛伏在互聯網行業,比如:今天的58和趕集;還有一些視頻的網站,電商行業包括京東,當時是處在一個非常蜇伏的階段。
第三,2008年到2009年,除了GDP的持續上漲,鈔票多了,中產階級的家庭收入確實在增加,中產階級的數量也在增加。記得2008年我到成都時,成都的汽車蠻多的,但基本上以十萬左右的汽車為主;到2012年回去時,整個成都的街上的數量不僅更多了,而且整個汽車的質量和品牌提升到一個層次。
總的來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過后,其實中國的GDP在增加,另外財富的分配也在變化,中產階級的數量也在急劇增加,而這些變化其實深刻的影響到今天整個中國消費的格局和總量。
中國的更多家庭有更強大的消費能力,每個細分行業里面都有巨大的機會,而這也是中國O2O為什么吸引眾多投資的原因。
2.2011年經濟危機導致二級市場冰封,互聯網行業的投資策略開始謹慎
2011年資本市場出現經濟危機,當時我在趕集做副總裁,負責螞蟻短租的項目。
其實,2010年到2011年是互聯網重大轉折的一個階段,是影響到一些存量的信息和存量服務的階段,互聯網逐漸開始滲透到一些傳統的行業,逐漸有了O2O的概念,開始往線下去做滲透。
從投資的角度舉例,2008年一個互聯網企業在B輪C輪拿到一千萬美金,其實是一個很大的數目。但是在2010年或者2011年,像趕集、58這些公司是可以比較輕松的在后階段拿到大幾千萬美金的投資。
而這樣的變化背后其實是資本市場變了,互聯網對整個國民經濟中的影響變了。
2011年5月份左右,是中國中概股公司在納斯達克上市比較密集的時期,因為上市之后市值都比較高,中概股的追捧非常積極。比如土豆、優酷、奇虎。
但在2011年5月份,人人網上市之后,突然二級市場發生了很微妙的變化,估值突然不被認可。最典型的轉折事件就是當時的迅雷,2011年5月份迅雷在美國接近上市的前兩天,突然承銷商跟鄒勝龍講,這個價格可能發不過去,需要打一個對折。鄒勝龍開始覺得這個時機不對,選擇不上市了,但是回來后,公司就遇到了很大問題。
二級市場的冰封,轉眼就影響了一級市場的投資。因為當時大家對一級市場投資的認可,大多是一種情緒的認可,更多受二級市場的影響。
例如:趕集在2011年擴張很快速,認為很快就能在二級市場IPO融更多錢。二級市場冰封的時候,很多企業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趕集從一天招聘一兩百人,開始把所有的招聘都冰封掉,團購差不多停掉,很多新的項目都減少了投入。
2011年,我經歷了這個階段,大家從信心滿滿突然變得驚慌無措,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互聯網對整個行業的影響。一些投資方對這個市場開始謹慎,甚至對外的溝通是要去告誡所有的創業者,冬天會很長,會很冷。
主要原因是過去兩到三年很多企業很容易從VC拿到錢,但是很多基金預計是投三年的時間,卻基本上一年就會投完,而且估值的體系完全偏離了幾年前圍繞估值體系的中樞。大家投了很多很多的案子,從天使輪到A輪其實都很貴,錢花的很快,卻不知道為什么錢花的很快。投資人突然發現投了很多企業的早期、中期項目,卻在要去融B輪C輪的時候開始面臨困難,壓力很大。
例如:我另外一個做投資朋友,最近他和我聊天,說他壓力很大,投了很多企業,每個企業他就負責怎么才能把下一輪融到。因為大家都面臨融B輪,C輪困難的問題,所以現在整個投資策略都開始變得謹慎,不那么粗放的去做投放,估值的中樞也是希望往下去調。投資人更多是去幫助已投的企業去做一些整理、梳理,幫助他們解決一些問題,想慢下來,雖然實際上他們手頭是有錢的。因為整個LP愿意給錢,他們對整個中國市場還是很認可。
所以說,眼下的這個“冬天”跟2011年發生的資本市場問題,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當時二級市場一出問題,大家馬上就停掉了,轉到了早中期的投資。但是今天其實是不一樣的,市場上有大量的錢,甚至比2011年多很多,而且大家對中國互聯網市場的期待遠遠不是2011年的期待。
小豬短租創始人兼CEO:陳馳
二、2015年的資本寒冬下的互聯網行業
1.一半是泡沫,一半是啤酒
關于怎么去看現在的環境?也就是2015年的資本寒冬,我有兩句話。
第一句話,2015年資本寒冬下的互聯網行業,一半是泡沫,一半是啤酒。
如果把互聯網行業比喻成啤酒,2000年互聯網發展之初,互聯網行業是既沒有啤酒,也沒有泡沫的,因為整個互聯網行業,發展較好的公司用一雙手就能數完;
2008年互聯網行業可能是一小瓶啤酒,有一點點泡沫;到2011年整個互聯網行業只是一瓶啤酒,里面有一半泡沫;但是到了2015年,中國互聯網產業變成了一瓶大桶啤酒。
這個產業已經是2008年和2011年不可比擬的一個產業,互聯網真正滲透到國民經濟很多個領域里面,開始影響和改變很多行業,對GDP的貢獻占比變得非常的明顯。
另外,我為什么覺得2015年互聯網行業的泡沫也多呢?
我們公司在知春路,旁邊就是中關村創業大街。其實我個人理解,創業是一個非常個性化的選擇,是充滿挑戰的一種選擇。但是如果變成一個爛大街,這是有問題的,所以肯定會有很多的泡沫,而且這個泡沫的厚度和高度并不小。
但是互聯網體量和影響力的劇增是不用解釋的,目前我們看到互聯網只是存量的信息,在存量的產業里面去做事情。其實在互聯網很多細分的市場和細分的領域,還有很多可以建立自己品牌和品類的機會。
2.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面對今天的資本“寒冬”,我想說的第二句話是:互聯網行業的發展,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十年前的互聯網行業,企業之間的比賽,我形容它可能是一個校友會的比賽水平。
就我自身而言:我是從德國拜耳營銷經驗身份進入當時的雅虎,當時互聯網人才非常少,除了一些懂技術、懂產品的人才,其實懂產品的人才也是從工程師轉型過來的。懂營銷的人才很少,所以我很快從一名普通的區域經理升到雅虎大區的總監。
但是到了2012年,也就是我開始創業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個比賽變了,它不再是一個低水平的比賽,而是變成一個非常高水平的比賽。
因為很多傳統產業里面經驗很豐富,能力很強的人開始進入互聯網這個產業。過去特別大型的互聯網公司,像百度、阿里、騰訊培養了大量的專業人才出來。這些人才的涌入,使互聯網行業的比賽強度和水平開始變得和十年前不一樣了。我們過去十年游刃有余做事的方式,在今天的環境下開始變得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會,也沒有競爭能力。業務的復雜程度變得非常高,你的競爭對手變得非常強,這個行業的比賽變成了一個高水平,高質量的比賽。
就像我剛才和照慧在講,小豬短租每天都過的并不好,哪怕我們融到了一點錢,不用擔心這個“冬天”的糧食問題,但還是每天睡不好,擔心很多的問題。
看起來創業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你不用去為別人打工,你能夠說服很多人投給你很多錢,你能上一些媒體。實際上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每天面臨的競爭非常激烈,挑戰非常大。我們需要非常強的學習能力,這個和十年前非常不一樣,這個游戲不是那么好玩。
三、資本“寒冬”下,旅游O2O企業的機遇與挑戰
最后我想談一下:在資本“寒冬”下,旅游O2O企業該如何理性“過冬”,面臨的機遇和挑戰又有哪些?
就目前的市場環境而言,雖然是資本“寒冬”,但旅游O2O企業還是擁有新的機會的,當然也伴隨著新的挑戰。
過去的十年可能在一些領域里面,在線旅游主要做的是對存量的信息和存量供給的整合。尤其是去哪兒和攜程的合并,給很多人帶來了影響,其實不是大局已定,可能變局才剛剛開始。
1.移動互聯網時代,機會在于創建獨立的品牌和場景
第一,不依賴流量,建立自己的產品。
在目前的市場環境下,為什么還是有很多資本愿意進入互聯網行業,甚至有很多人愿意在這個行業里面創業,其實主要還是在于新的機會,以及和十年前不一樣的環境。
五年前,我做在線旅游的時候,大家都在談論從哪兒去買流量,從哪兒轉換流量,互聯網變成買賣流量的一個口。
2008年互聯網行業的一個重大變化是:移動互聯網、社交網絡有了一些雛形,很多企業開始在很多垂直領域里面去建立自己的品牌和場景。那么移動互聯網的發展和產業深入的滲透,它的好處是什么呢?
首先是不依賴流量的入口,就可以建立自己的產品。特別是在移動互聯網時代,想要真正區別于傳統品類,意味著你必須擁有自己獨立品牌和場景的機會。你不需要為了買流量而發展自己的業務;不需要抱流量入口的“大腿”,你就可以獲得快速成長的機會。而這是和五年前不一樣的事情。
第二,獨立品牌和場景創建的機會。
每個行業的機會都非常大,每個行業都可以被互聯網場景重現,進行服務要素的重建,這就意味著每個行業都有很強的品牌機會。
在互聯網的場景下,改造了服務量,而且能夠創建自己的品牌,你的護城河做得非常深,你的城墻可以做得非常高。
第三,融資的環境發生很大的變革,今天的資本環境非常有潛力,從組織階段、A輪、B輪到后期的C輪、D輪,投資者非常多。
過去中概股在美國去上市,差不多融資額為一億到兩億,這是二級市場。今天的中國,一級市場融10億、20億美金不是新聞,但放在十年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過去有人幫你介紹投資人,可能你一周就見完了;現在如果你的項目不錯,可能適合的投資人,你一個月都見不完。
目前這個市場上有很多的資本和投資機構,融資環境和十年前有很大的改觀。創業者有很多的機會接觸到不同的投資者,有不同的機會拿到融資的錢,而且估值中樞盡管往下掉,卻也比十年前估值上移了很多。
2.資本“寒冬”下,挑戰伴隨著機會存在
機會的存在,意味著挑戰的存在。因為事情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首先,品類和場景的時代,意味著必須繞開存量信息和存量的供給,去找到一些可以去服務鏈條、供應鏈條重塑的機會。
這就是我剛才談到的對人的要求不一樣。過去一個技術出身的產品經理,加上一個技術的搭檔,可能很快搭建起一個互聯網產品,找到一個流量入口,而且很快可以做起來。
其次是,在今天真正的O2O領域,對線下領域的滲透,是要把所有的要素重新做整合的過程,需要的時間,能力和技巧非常的多,也非常的不容易。
還有一個是資本市場的波動。雖然今天的資本市場很好,甚至有很多的錢在市場上,但是互聯網行業還是會受大環境的影響。特別是當你的體量越大的時候,一旦發生一些重大的金融動蕩,受到的影響也會很大。
而這也是我不愿意稱2008年或者2011年是資本“寒冬”的原因,因為那時候,整個互聯網還處于一個很幼小的階段。
但是在今天全民創業,萬眾創新的階段,很多才俊都投入到互聯網創業領域里,真正出問題的時候,這個“冬天”就真的不容易過。
特別是過去十幾年,雖然整個中國經濟發展很快,社會財富做了一次很大的重新分配,更多的中產階級誕生,家庭可支配的收入有了很大變化,中國人的消費觀念升級,很多個性化的消費開始呈現,但是這些現象都是在過去十年的債務基礎上去完成的。
而過去十年的債務會不會變成定時炸彈,變成一個資本市場的變量,這是未知的。也是我個人非常大的擔心,一旦這個炸彈爆炸,靠股權融資為主要融資手段的互聯網企業一定會首當其沖的受到影響。
最后是渠道流量的問題。我覺得這個事情有兩面的,雖然我們可以繞開一些傳統流量入口去獲取用戶,但是反過來說,獲取用戶的技巧和方式也是需要很多的創新,這也是一個新的挑戰。
比如我們小豬短租在摸索著做分享住宿方面,我們基本上不能從流量渠道去獲得流量,因為這個場景是新的場景,我們需要花很多時間去獲取種子的房東,種子的用戶,去消除交易中的障礙,這是我們面臨的一個挑戰。
總的來說:我認為這個冬天一個不是典型的冬天,甚至可能不會太冷,對大多數企業來說,機會遠遠大于挑戰。謝謝大家。
*本文演講者陳馳,文字內容由執惠旅游根據活動現場錄音整理。陳馳,小豬短租創始人兼CEO,執惠旅游專家作者。2003年進入互聯網行業,先后供職于雅虎、奇虎360、趕集網,具有非常豐富的互聯網運營管理經驗。2012年創辦小豬短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