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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梁建章,在每游君看來是一個擁有多重身份的謎の男子,他做著攜程這么大的公司,卻是個研究人口問題的專家。他的觀點,常常劍走偏鋒,又似乎能夠說服你。在3月25日的博鰲論壇上,他與馬東就人口問題的討論與對話,給每游君的腦洞打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單身狗們,多生孩子少種樹的時代似乎要到了!
中國經濟最最根本的問題是人口結構和素質問題
我認為現在中國經濟最最根本的問題是人口結構問題、人口素質問題,這會對未來的創新創業有很大的影響。通過數據可以看到,中國的人口結構惡化得很嚴重。雖然在人口數量上還是有很大的優勢,但是青少年從2500萬減少到1600萬。
二胎放開以后有很多紅利期,很多人補生,會維持這個水平。但是當需要90后生小孩的時候,80后補生已經過去了,如果每年1600萬人補生,真的像統計中大城市那樣的,大部分人平均生一個小孩,從1600萬繼續下跌到1000萬左右,那就非常嚴重了。
中央如果適當放權給地方政府,可能現在的情況會好很多。應該根據地方政府特點來規劃。包括生孩子也是,計劃生育如果讓每個省市自己搞,他到底是放開一胎還是二胎,可能效果比現在好很多。規劃要放開,比如北京嚴格控制人口,但是根據國際大城市來說,東京就有3000萬人口,北京如果規劃的時候就在5000萬人口左右就不會出現這么多問題。北京不是沒有地方的,北京幾千平方公里,你開車到廊坊的路上一大片、一大片都是空地,到了廊坊反而又是高樓大廈了,這是非常不合理的生態。
政府得做點什么,讓大家生得起二胎
美國人都是說理想狀態是生三個小孩,但很多人不結婚,20%的人連結婚都不結婚,有的想生三個,但只能生兩個或一個,平均下來只能生一個,現在中國的問題是剛剛被允許生兩個。而且中國房價很高,婦女受教育程度很高,女性的工作很強,估計最多生一個半,大城市只能生一個,平均下來還不到一個半,這樣每代人還是會減少20%-30%,這是不可持續的。
我覺得還是有很多工作可以做的,包括政策完全放開和調整,包括幫助家庭撫養小孩的政策,就像很多國家面臨低生育率,他們會推出減稅、、補貼、產假延長、教育便利等措施,讓年輕夫婦養得起,生得起二胎,才有比較好的水平維持經濟可持續發展和創新創業的活力。
另外,中國未來肯定要進口很多東西,不是因為農田少了,而是因為種地的人少了,這是一件好事。世界上任何靠資源發展的國家都是悲催的。中國該靠自己高附加值的產品來換取資源,今后不再貶值的一定是人口資源。
人當然消耗一定的資源,但是這些資源的價格在不斷地降低,技術的發展降低了資源的價格。全球人口峰值大概90億到100億左右。
一線城市高收入人群子女,離開的比例有點高
農業社會依賴土地,人均土地少了對生產力不好。工業社會資源的需求沒有像農業社會那么強,但工業社會也需要很多原材料,人口既是生產力,也是一定的消耗者。到了中國現在已經過了這個階段,基本是服務創新型的經濟、制造業、農業,農業占的比例10%,制造業占20%,而且中國制造業已經過剩。
所以現在更需要創造力和活力,人口多、市場大對創造力、創業環境是非常好的一件事。人才集聚以后,更能創新力。美國有中國一大無法比擬的優勢,就是美國可以吸引全世界的人才,每年大概100萬人,美國現在有接近一半的高科技企業創始人之一不是在美國出生的人,像喬布斯的父母其中一位是敘利亞過來的。而中國則是完全相反的,人才流失非常嚴重,如果一開始走一點點,1%、2%、5%的精英出去了可能還會回來,但當10%、20%的人離開,問題就很大了,中國一線城市高收入人群的子女離開的比例過大了。這當然與許多方面相關,還需要政府的支持。中國的大城市規模還是偏小,要用各種設施的提高來留住人才,吸引不止中國還有國外的人才。
吸引人才的環境不光有機會,還有配套的教育、健康、生小孩方便、住房等等,政府起的作用還是很大的。這不能全國一刀切,因為一個地方是不一樣的。
提問:在東北經濟衰退的過程中,有多少原因是人口的因素?
梁建章:人口一定是一大因素,東北地區在計劃生育時是執行最好的地區,東北人口的結構確實是惡化的,越是資源多的地方面臨的經濟狀況越慘,全球范圍內都是這樣,包括俄羅斯。因為靠資源的地方沒有動力去創新,資源沒了就完蛋了。資源多的地方壟斷性的國有資本比較強,因為資源不是靠創造力,有時候是靠權力,所以東北造成了這樣的狀況。
其實東北人活得并不差,東北人在改革開放過程中做得很成功,攜程海南分公司的總經理是東北人,這樣的東北人太多了。為什么一定要振興東北經濟?振興東北人的經濟就行。
提問:人口結構按您的詞是惡化和戶籍制度有什么關系?
梁建章:未來要穩定住,不繼續惡化,戶籍是很關鍵的問題。越來越多年輕人口住在大城市,如果戶籍是個限制的話,對于年輕人是很不利的。在北京上海,不是碩士基本拿不到戶籍,估計連馬云都拿不到。而且,如果大城市戶籍是一個限制,人們也很難在大城市生很多小孩,因為壓力很大。怎么在大城市提供更多的教育資源?戶籍不放開的原因是學校不夠,二胎放開了,現在就要規劃怎么增加大城市的教育資源。 通過城市經濟自然調整,看什么人能夠留下來。不光是留住最好的人才,也要留住一些服務型人員,如果一個地方雇不到保姆,對于很多人才來說,也是很牽扯精力的事情。前幾年我們吸引硅谷來的海歸,說中國的保姆很便宜,很多家務不用那么累了。
終于說點和旅游相關的了:
人類滿足基本吃穿的需求是易如反掌的,大家都去玩游戲、看電影,生活得很快樂,VR里自娛自樂也可以。但是我認為如果不走出去,不去旅游我覺得是有問題的。因為現實世界比虛擬更有趣,雖然虛擬世界無論是你的愛人、情人可能更加漂亮,但現實世界還是需要探索。人類失去了探索現實世界、探索宇宙和探索太空的欲望,說不定哪天外星人就把我們滅了,所以這是潛在的危險。
本文由屈靖根據現場直播文字及視頻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