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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被高溫炙烤的夏日,隨之升溫的還有“資本寒冬”一詞。從去年9、10月至今,一整個春夏秋冬過去了,“資本寒冬”的論調卻未曾有過退意,依然高頻率出現在創投圈各大場合、隔三差五刷屏朋友圈,張穎、王冉等投資人更是高喊“寒冬又來了!”
與VC/PE行業的寒風凜冽相比,天使投資領域感受到的似乎是另一種溫度。徐小平老師近日回應媒體采訪時表示“你看我這滿頭大汗,哪有寒冬。”這是否意味著,天使投資人不買“寒冬論”的帳?經歷了2014、2015年的高速發展,國內天使投資機構在2016年上半年出手是否依然闊綽?投資策略有何變化?
8家機構投資數據全剖析:真格獨占鰲頭,“天使VC化”趨勢突顯
投資界統計了8家國內天使投資機構上半年的投資數據(包括種子輪、天使輪、Pre-A、A輪的數據),試圖從機構的數據變化入手,一窺2016上半年天使機構的行情。其中,真格基金、隆領投資、阿米巴資本、聯想之星、梅花天使創投、風云資本、青山資本等7家機構獨家向投資界披露了2016上半年投資總數及投資總金額;英諾天使基金在7月29日已公開2016上半年投資清單。
篩選出來進行統計的8家機構,都是入圍清科集團“2015年中國天使投資機構30強”榜單的機構。可以說,它們的一舉一動,都折射著整個天使投資行業的風向,影響著創業市場的起伏。
從8家機構總體情況來看,投資項目數量最多的前三位分別是——真格基金、英諾天使基金、梅花天使創投,其中真格基金以96個項目的投資總量“獨孤求敗”,英諾天使基金和梅花天使創投的投資量分別為42個和34個;投資總金額方面,前三位分別是——真格基金與風云資本并列首位,投資額為4億人民幣,阿米巴資本緊隨其后,共投資近3億人民幣。
圖1 2016年上半年8 家機構投資數量和投資金額情況對比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有兩家“投得少,但錢多”的機構,分別是風云資本和阿米巴資本。風云資本上半年投資數量為30個,總金額4億元人民幣,平均投資額過千萬;阿米巴資本投資10個項目,總金額近3億人民幣,平均投資額近三千萬。
動輒就超過千萬,天使還是天使嗎?天使投資是指對小型初創企業的早期投資,金額一般從十幾萬到數百萬人民幣不等,在美國投資金額超過10萬美元已經算是“超級天使”。實際上,天使機構“巨額投資”、投資A輪的案例已經數見不鮮,“天使VC化”成為一個不可忽視的趨勢。
一方面,天使投資在中國起步較晚,發育不成熟,因此一些天使機構對投資額沒有太明確的概念,往往會根據自身需要進行大筆金額的投資。另一方面,隨著近年中國創投市場的高速發展,國內天使投資機構出現爆發式增長,天使投資機構化、天使機構VC化的特點也日趨明顯,不僅表現在投資金額大幅增加,還表現在投資階段的變化,一些機構不只是投注種子期和天使期的項目,在A輪、A+輪、B輪的階段也開始布局。
總體情況又如何?根據清科集團旗下私募通統計,2016年上半年中國天使投資機構新成立40支天使基金,上半年共募得60.77億元,基金募集規模呈現爆發式上漲趨勢;投資方面,上半年共披露818起天使投資案例,披露案例金額約為51.85億元。從總體數據上看,2016年上半年,中國天使投資市場活躍度環比回升,但總體回歸理性。
圖2 2016年上半年中國天使市場募資總量的季度環比比較(2015Q1-2016Q2)
VC大佬紛紛喊“過冬”,天使們笑了“捕獵正當其時”
“每當冬天來臨,就會有:張穎同志內部發言流出,王冉同志發文跟上,包凡同志總結陳詞……其他同志(比如我)默默轉發。”高榕資本高翔在朋友圈如是說。但VC大佬們口中的“寒冬論”,有沒有反映整個創投市場最完整、最真實的情況呢?當下的投資環境,是否真的那么慘烈?聽聽天使投資人怎么個說法。
東西差異
VC大佬們不斷給已經夠冷的創業環境潑下一盆又一盆的冷水,自己也忙著“蓋棉被”。天使們看了笑了笑,說“快脫下你的西裝革履,換上拖鞋短褲,來感受咱們西部的創業熱浪!”
這個段子,來源于英諾天使基金李竹的“東西部溫差論”。VC和天使,由于聚集的地理范圍差異以及自身特性、風格等原因,對資本市場冷暖的感受是不一樣的。譬如,北京東部朝陽等地就像極了紐約,匯集了大批高大上的VC、PE機構,投資人們個個西裝革履,思維理性,對一級市場二級市場的數據、趨勢變化較為敏感;北京西部中關村等地則恰似美國西部的硅谷,有海量創業者和天使投資人扎堆,拖鞋短褲,熱火朝天。
回歸理性
在投資界統計到的8家機構里,跟去年相比,也出現了投資項目數量減少的情況。如阿米巴資本上半年投了10個項目,阿米巴資本創始管理合伙人趙鴻表示:“今年的整體投資項目數量不如去年同期,但總體投資額度卻大幅提升。市場的回調有助于使大家回歸理性,此前市場太過浮躁,事實證明那些曾經收到資本追捧的項目并不意味著模式會成功。資本寒冬是暫時的,時間是我們的朋友,阿米巴堅持長期價值投資的理念,在資本寒冬時選擇加磅跟投現有已投資的項目”。這是阿米巴作出的一個策略調整。
聯想之星的策略則是“注重研究,強調商業本質”。聯想之星總經理、主管合伙人王明耀介紹,機構總體上不做熱潮主題型的投資,因此過去一兩年在熱門的P2P、O2O等方向上沒有形成一窩蜂投資;同時,聯想之星在TMT、醫療健康、智能機器等三大方向上構成一定的組合。每半年,聯想之星的投資數量都在20-30個左右,從項目個數和投資金額看確實非常穩定。
梅花天使吳世春說,去年是一個“大躍進時期”,所有人都陷入了不可自拔、前所未有的瘋狂。你這一秒不投,下一秒就被其他機構瘋搶。大量投機的創業者和投資者涌入市場,估值被拉高5倍、10倍是常態,所有人都在比誰的估值高、誰融的錢多融得快。2015年A輪平均融資額超過了同年B輪C輪的數字,甚至超過了2014年E輪平均融資額。
張野接受投資界采訪時表示:“我之前說過‘天使不懼寒冬’的觀點。即使現在是資本寒冬,我們也保持著自己的投資節奏以及對行業的獨立判斷。從以往國內國外的投資歷史來看,比如騰訊、Facebook等好的項目都是在所謂的資本寒冬、惡劣的經濟周期下投出來的,大多數好項目也都是在寒冬中走出來的。所以,對青山資本來說,行業看起來一片大好之時,我們不跟風,看起來不景氣時,我們也不畏懼,不會放慢自己的投資節奏。”
2016年,注定是一個估值回歸理性、商業回歸本質的一年。從長遠來看,寒冬能把跟風投機者“過濾”出去,形成良好的生態循環。至于今年的整體估值,也降低了。真格基金合伙人兼CEO方愛之給出一個數據:目前投資估值都比去年降低10%-20%,以前占項目股份的10%,現在能占到12%或者15%。
估值沒有去年那么瘋狂了。
周期變化
“你看我這滿頭大汗的,哪來的寒冬?” 徐小平在日前的采訪中更是詼諧地回應,他表示,“5年前我就說過,VC的寒冬并不是天使的冬天,估值低了,能多投一些。寒冬之后就是春天,現在是天使投資最好的機會。事實上,真格基金還在加速,把那些膽小者放棄的好項目,盡情攬至麾下。”
梅花天使創投創始人吳世春的態度是“寒冬是我最好的狩獵季”,他職業生涯回報率最高的一筆投資,就是發生在資本寒冬,投資“基調網絡”,最終得到1500倍回報。
對于“資本寒冬”,英諾李竹認為這是一件規律性的事情。“我覺得現在由于資本市場的波動影響到了一級市場,影響了投資人對項目的估值和信心,造成現在整個估值、投資的速度都受到了影響。這個是正常現象,因為這種事情每幾年都要發生一次,至少十年會發生一次這種金融危機,這是一個規律性的事。”他把這一規律總結為“天使投資的反經濟周期規律”。在經濟低潮、投資低潮期,如果你敢于去做天使投資,投到一些比較好的項目,那么你就有機會獲得超額回報。李竹建議大家積極出手——等經濟好轉時,大家都去追逐項目,投資價格就會被抬的很高,競爭也會更加激烈。
結語
8家主流天使投資機構的真實投資數據,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機構對于資本環境的信心,以及機構自身的投資策略調整。“在別人恐懼的時候我貪婪”是巴菲特的致勝名言,保持平穩發展和快速增長的機構值得關注,敢于在別人都“恐懼”的時候出手,下一個獨角獸很可能就會從他們手里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