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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我今天想跟各位匯報的題目是關于后疫情時代的旅游消費。首先,我想給各位同仁講一個旅行社的故事。就像題目說的,鄧麗君唱過一首歌《何日君再來》。我想大家都耳熟能詳,但是當下對這首歌理解最深得不是在座的我們,而是這張圖片上顯示的旅行社的老總們。這張圖片是我朋友圈的一個截圖,我覺得它很有典型性。當然,這個截圖我把作者的名字隱去了。為什么說它有典型性呢?這是一位武漢旅行社老總發的一個微信,這家旅行社在武漢非常有歷史,而且比較有名氣的。這是一位堅守旅行社行業,或者是堅守傳統旅行社行業幾十年的一位旅游人。我記得我在1994年念大學,開始學習旅游專業的時候,他已經就是這家旅行社的老總了。到現在都已經有26年了。所以他在這家旅行社,打理這家旅行社應該是超過30年的時間,據說他在做旅行社行業之前,也就在80年代末期,據說是擺地攤,后來不知道怎么樣進入到旅行社行業,就一直做下去。30年來有不少旅行社關門或者說轉向,或者是換了名稱,也有不少新的旅行社進來,總之在這個圈子里面人來人往,但是他一直堅守的,在三十幾年這個圈子里面一直有他的名字,而且做得還不錯。
那么就這樣一家旅行社的老總,沒想到30年之后他又重新操起舊業,說又要去擺攤了。這張圖片是邀請我的,里面是他擺的攤,在網上做的一個賣水果的鏈接,希望我們圈里人幫忙銷售,當然他說是為了企業,為了讓企業的員工有事做,不至于完全停工,還有一定的收入,隊伍也不至于垮。大家看時間,這張微信是2020年5月1日,5月1日是傳統的旅游長假,傳統的旅游旺季,在第一天他發了一個這樣的微信,讓我們這些同業者,特別是像我這樣也做了20多年旅游研究的人來說感慨良多。所以,我今天的話題就從這里開始,從鄧麗君的“何日君再來”,從這個旅行社的老總的故事開始。
我們回顧一下2020年的“五一”小長假。國家文旅部的統計大家都清楚,全國旅游接待游客1.15億人次,旅游收入475.6億。湖北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根據湖北省文化和旅游廳的官方數據,5月1日到4日,22個重點景區,都不是湖北省的旅游接待量,湖北省文旅廳重點監測的游客是66.6萬次人次,同比下降81.41%,旅游收入同比下降76.3%,大概是往年的不到三成,武漢市什么情況,5月1日到5日,這都是官方網站公布的數字,武漢市21家A級景區接待游客66.31萬次人次,同比下降72.26%,收入下降82.9%,星級飯店入住率同比下降85%,旅行社基本沒有開展團隊游業務。這是剛剛過去的“五一”小長假湖北武漢接待游客的數據。
現在快到端午節了,可能恢復情況比“五一”的時候要好一些。這張圖是我收集的武漢市在“五一”期間各個旅游景區和接待人次,這個是“五一”期間武漢市防疫指揮部專門開發的測算人流量APP導出的數據,這個數據還是比較準確的,精確到人,這里面我們可以看到有黃鶴樓景區的人流量,這個字體比較小,這里面是有從“五一”假期前4月28號一直到5月3號的圖,精確到人。對武漢市來講,越是有名氣的,越是有全國乃至吸引力的景區,接待的人次恢復的程度越低。反而是一些區域性的景區恢復的程度要高一點。那么那些非傳統景區的,這些類似于全地域旅游背景下的旅游地,它不是傳統景區,不收門票的,開放式的,恢復得更好,但這些量也就三成左右。當然,這里面我們也可以看出來,凡是跨省的長途的旅游者為主要客源市場的,像黃鶴樓,它的游客接待量只維持在4000。從這個表上可以看出來,大量的本地的旅游景區可能吸引的是本地的及周邊的一些休閑為主的人群,短距離的,這是我們從這個圖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五一”期間武漢市各旅游景區接待人次
這張圖是最近的國家統計局的一個數據,可以看到,這里面有四個V型曲線,各行各業這幾個月都在恢復,而且有些行業恢復得還不錯,比如說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可以看到它的同比增速已經由負轉正了,V型曲線快要到去年的水平了。第二個,我們可以看到固定資產投資,它的同比增速雖然還是負數,但是它也反彈非常明顯。全國房地產開發投資增速,它已經快從負數接近正數了。最后一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也是由負的20%,現在接近正數,現在是負2.8,這是6月份最新的統計數字。所以這個社會消費品剛剛過去的6.18大家也可以看到,6.18,天貓還有京東還有蘇寧,三大購物平臺的成交額,是超過去年同期水平的,那就是它反彈很快。這些都是有非常明顯的V字型的反彈趨勢。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
那旅游業呢?旅游業這個數字在國家統計局的報告里面沒有找到。我們來看一下非典時候的情況,非典時期旅游受到影響也非常大。餐飲旅游業是非典時期市場下跌的最厲害的行業,但在非典市場反彈期間,餐飲旅游業反彈非常快,所以看上去有點像反向鏡像的關系。過去很多判斷是以非典作為一個參照,因雖然旅游消費在非典期間下跌很厲害,但是迅速反彈,這是過去給我們的經驗。但是我們一次新冠疫情,我們看到卻沒有重現非典時期的趨勢。
為什么呢,非典是因為這個疫情迅速結束了,所以旅游業迅速反彈,既然沒有這個前提,所以我們也無從談報復性增長。所以我們這一次的研討會,題目,當然我想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們為什么叫做后疫情時代?疫情后和后疫情,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疫情后,意味著疫情結束了,我們是談結束以后下一步發展的問題。后疫情,是一個常態化的概念。是我們在防控常態化下,這樣一個情景下我們談旅游業的恢復問題,或者未來的發展趨勢問題。所以在后疫情這樣一個狀態下,我們當然現在是無法談報復性增長的。
實際上作為旅游專家而言,我們對旅游消費的趨勢的判斷、把握,非常重的依賴于疫情的走勢。那么如果說流行病學的專家對于疫情的未知都是大于已知的話,那我們對于旅游消費的未知也是大于已知的。所以我們的恢復我把它稱為波動性的恢復,它可能取代我們所謂的報復性增長,它是一種螺旋式的增長,波動式的恢復,它強烈依賴于疫情走向。
現在的這種波動性的恢復,緩慢性的恢復,最主要一個原因,并不是我們可支配的收入或者是閑暇出現了斷崖式的下降,而是我們的安全顧慮,安全顧慮這個可能是第一位的。在這樣一個情景下,我們還是有必要回到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我們這一代,包括我們70年代,包括80年代,90年代,00年代,實際我們從出生開始都沒有經歷過這個馬斯洛需求層次的第一和第二階段,我們不知道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沒有滿足的情況下是什么狀態,因為我們從出生開始這兩個需求是滿足的。所以我們一開始實際上就是進入了這個社會需求的階段。為什么70后、80后、90后,旅游會成為生活必需品?因為他的起步就是社會需求開始的。但是這次疫情讓所有人意識到安全需求得不到滿足的時候會有什么樣的心態,所以我們還是回到這樣一個理論解釋來看待現在的狀態。
針對這樣一個問題的話,在疫情期間,我一直都待在武漢,應該說近期出過武漢,但是沒有出過湖北,1998年上班以來,22年,有這么半年的時間沒有走出過湖北是第一次。這樣一段在家的時間我做了一些調研,從2020年2月26日到5月20日期間,我對國內的313家旅游企業的442位旅游從業者,當然都是通過線上,包括旅行社層面的,旅游酒店民宿層面,旅游景區層面的進行了問卷調查,湖北省以內占到78.83%,湖北省以外占21.27%,這個問卷調查主要想了解什么問題?第一是旅游從業者在疫情期間,在這么長的一個時間跨度里,他的職業韌性怎么樣?他的從業心理有沒有發生變化?第二就是他認為或者他觀察到的,旅游消費行為有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第二個調研就是上一個禮拜,6月10日到17日,我對武漢的7家旅行社經理進行了電話訪談,當然這7家旅行社的老總都是我的朋友,很熟悉,有的是我的學生,這7家旅行社有的是傳統旅行社,有的是新興,也有的是創業型的旅行社。實際就圍繞一個問題,就他們的觀察而言,在這么長的疫情過程當中,旅游消費行為有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根據我的這些調研,我做了一些思考,后面我要給各位匯報的是我的一些思考,我把它總結就是旅游消費的改變。疫情對旅游消費最大的改變,可能是消費習慣的改變,我也覺得是最最重要的。有時候有些東西,我們過去是想疫情它總會過去,它的持續時間不會太長,當這個疫情過去以后,一切都會如舊,我們該怎么玩怎么玩,該去哪里去哪里,該是什么樣的消費習慣是什么樣的消費習慣,但是現在可能回不去了,由于這次疫情延續的時間特別長,觸及的面特別大,所以可能我們的消費習慣悄然無息的發生一些改變,甚至是不可逆的改變。這些恰恰是當下旅游研究者、從業者要思考要關注的問題。就像我們前面說的,過去很多老年人他買東西,一定是選擇很多到線下去買的,就像我的父母,買菜買很多東西,一定要有觸感到現場去買,但是這么長時間的疫情逼得他不得不用手機,加入各種各樣的購物群,各種各樣的APP去買東西。那么接下來他發現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方式,可選擇性很多,過去他覺得很麻煩的,現在可以送貨上門。他適應了就意味著他的購買習慣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那么我們旅游消費是不是也有這樣一些改變呢?
下面我就列舉一些。
第一個我覺得有可能發生的變化是宅文化的興起,就是從一種被動的到一種適應,當然這種宅,我首先要對它做一個界定,這個宅不僅僅是指宅在家里,它還有一種本地宅,就是常住地休閑。那么如果說旅行已經成為一種生活方式的話,如今可能這種宅休閑,家宅和本地宅這種休閑演變為一種生活方式,它導致的結果是未來可能出游頻次減少。比如說過去我們有一些人,他的生活方式是他不在家里就在室外,要么在家里要么出市,開車出去了,出游了或者出差了,中間有一個城是空檔的,哪個城?家外和市內這個城是空檔的,當然這個空檔過去長時間是被老年人占據,那么現在變成了不在家里就在室外,還在市里。那么這種長距離休閑的適應,它會減少我們真正出游的頻次。我們過去很多人對我們身邊的風景是忽略的,是沒有關注的,或者沒有給予足夠關注的,現在,當然最開始是被動的,不得已的關注它,后來發現身邊還是有很多不錯的可以休閑的地方,可以替代出游的地方。那么他既輕松,花錢又少,那是不是這樣,我們這種宅休閑的頻次就會增加?那么出游頻次就會減少。這可能是一個改變,這是我講的第一個。
第二個就是計劃性的加強。我們過去經常說我們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未來可能是無預約不出游,以后預約制慢慢會形成常態,這個表上是攜程最新的數據,現在很多地方的景區都實行預約制,比如浙江500多家,江蘇400多家,廣東300多家,這都是預約制,當然預約制有很多好處,會極大提升旅游體驗,而且能夠保護生態環境,這些都是未來的發展方向。但是,這種預約制會對我們的出游行為,對我們的出游決策我想一定會產生影響的,如果大面積的預約制。所以我想可能以后出游的計劃性,我講是長途的,跨省的出游的計劃性會加強。說走就走的旅行會減少。這是我講的第二個改變。
第三個改變就是親子的剛需。剛才我們已經談到,現在旅游業實際是一個彈性需求,如果說在旅游的需求里面有什么是剛需的話,我想現在看來,親子是剛需,就是在我們當下這樣一個狀態或者未來,親子是剛需,我們可以看中國旅游研究院近期發布的暑期旅行預測報告,顯示,近九成的受訪家庭有意向在即將到來的暑假安排親子游。實際上現在很多的,特別是武漢的、湖北的,很多恢復的旅游市場,大量是親子游。那么為什么?第一個因為小孩子憋了這么長時間必須要出去,不出去不行。第二是中國家庭為了小孩舍得投入,為了滿足他這樣一種需求,我們是可以愿意付出。所以這次在5、6月份可以發現,像湖北恢復最快的一個景區,不是傳統的神農架,不是武當山,不是黃鶴樓,恢復最快的是主題公園,為什么?它的主要產品是親子游,很多家庭帶著小孩去,主要是為了滿足小孩,而且去不止一次,是兩次、三次,這個暑假還會去。我想這是一個改變。
第四個改變,我稱之為旅游消費的升級。我們在疫情常態化的驅使下,可能是品質時代的到來。雖然我們一直在講品質旅游,但是這個進程還是比較緩慢的,我想這個疫情會加速品質時代的到來。在這樣一個狀態下,我們未來可能是向散客的、小團的、自駕的、定制的這樣一種旅游產品,可能會成為主流。所以,如果還是保守著過去大規模組團的,要么就是倒逼要么就是轉向。那么人均消費,所謂的客單價會上升,對品質要求提升,當然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趨勢呢?第一個是在這樣一個長時間的疫情,對人們,我覺得起碼來講對我們湖北人來講是一個洗禮,湖北人很勤勞,所以全國各地很多地方都有湖北人。但是疫情會使很多湖北人想明白人生,他們會覺得要更加關注當下。有很多過去貪圖便宜的,現在也愛上品質,也許他的出游,他會壓縮自己的出游頻次,他會把更多的休閑變成一種宅休閑,就是我說的常住地休閑,但是一旦他計劃了決定了要出游,特別是要跨省、長途旅行,那么他會要追求品質,他不會再一點錢上會猶豫不決。所以是不是這次疫情會加速我們從過去傳統的大眾旅游到品質時代?當然可能規模會縮小,但是消費會升級。那么這是一個變化。
和這個關聯的變化,就是我們旅游消費在目的地的選擇上,可能會偏向主題化、個性化、非標準化方向發展。就是所謂要么不出游,出游有品質。所以我想未來什么樣的旅游消費產品可能會比較受到青睞?景區+民宿,比如湖北景區+民宿的產品現在是賣得最好,恢復最快的,景區+民宿,這樣它符合主題化,也個性化,非標準,也比較安全,小規模。再就是康養旅游,再就是輕戶外的體育旅游,人文主題旅游,像古建主題游、詩詞主題游,這些主題化、個性化、非標準化的旅游目的地,可能會受到青睞。我們過去認為小眾的,可能未來是大眾,當然這個大眾跟過去的大眾又是兩個概念。
在目的地選擇方面還有一個變化是單一化,目的地選擇的單一,會從多地到一地,一地游會增加,多地游會減少。實際上現在很多人出游要求安全、安靜,兩個安,所以他會延長一地的停留時間。現在旅游目的地也在做這方面的研討,比如湖北,現在推出所有的都是一地游產品,像大九湖,499住6天免門票,還有在襄陽,要是住一晚上就補貼一百塊錢。這是一個變化,從多地到一地。
第七個變化是門票經濟的終結,旅游者不再愿意為高額的門票買單,當然疫情情況下,很多過去非常火的景區都是免門票的,或者是門票非常低的,我想一是大家慢慢會習慣,再一個是很多消費者不再愿意為高額的門票買單。因此景區還想依靠門票經濟走下去的,這條路不可持續。既然門票這條路不可持續,那么作為旅游景區來說,它對于旅游消費的變化,一定要在二次消費上做文章,一定增加二次消費,這種關注我認為會加速農文旅融合。二次消費靠什么,如果門票就是觀光的話,是里面的資源,觀光對應的是門票價值的話,那么這種二次消費一定是加速文旅融合,或者是農游融合,產生一些新的產品供游客消費。所以說一個景區依然還是依賴門票的話,或者我們一個地區旅游業依然還是依賴門票為主的話,它的農文旅融合,很難會融合得很快,那可能也只是政府有這個熱情,但是下面很難會有很快的融合地但是如果說門票經濟走向終結的話,那么二次消費一定會促進基層景區的農文旅融合的加速。我想這也是旅游消費一個重要的改變。
第八個變化,我把它叫做遇見陌生人的沖動會減少。我們很多人覺得我們出門旅行一個很重要的價值,是在旅途中或者在旅游目的地會遇見陌生人,確實這種遇見給了我們很多期待,一種未知的期待也增加了旅游過程的體驗或者是樂趣或者是內涵。但是可能從一種旅游消費的當下的變化來看,這種遇見陌生人的沖動會減少,反而會到某種程度上有限的陌生人回避,可能這是一種社交距離的后遺癥。我們可以看到,現在為什么我們的這種親子的,這種小團的,這種民宿的,這種定制化的、小規模的,實際上都是為了減少與陌生人的遇見,都是陌生人回避,是社交距離的延續,這個形成習慣以后我想這會是一個變化。
最后一個我想講一個變化,是大家談的很多的線上旅游。這里面我要表達一個觀點,是為何線上旅游是不存在的?我們很多人認為,可能旅游會有一種新的表達形式,線上旅游,通過AR、VR科技手段會有新的表達形式。我在這里觀點很明確,我認為線上旅游不存在,這個概念都不存在。為什么?旅游就是一種在地體驗,如果它不是在地體驗就不叫旅游,可以換另外一個詞。旅游是一種在地體驗,必須完成常居地到異地的空間轉換,這種是眼耳鼻舌身意的六位體驗感受,對在線旅游這樣一個概念,合適的理解是什么?三點,第一準確的應該是線上旅游營銷,這種科技手段在線旅游更多表達的是新的旅游的營銷手段,可以取代或者彌補我們過去的傳統的營銷手段。第二種表達合適的理解在線旅游是旅游地的線上體驗,我贊成文旅資源的數字化建設,可以增加文旅地的體驗感,或者增加我們的體驗價值,通過在線的方式,但是不能取代。比如像敦煌,剛才有老師做了這個介紹,我們到了敦煌以后,我們可以先通過一個數字敦煌的體驗,我們可能更加全面了解到敦煌,然后再到實地去,包括在巴黎,也有VR體驗,但是取代不了我們去巴黎,但是能增加我們在巴黎的體驗。第三個就是有限的線上替代,這個線上替代不是線上替代旅游,而是線上替代了部分旅游市場,比如剛才有老師提到了,我們可能未來部分商務旅游市場,會議旅游市場,可能會被線上替代,但是這種線上替代不是替代旅游,是替代了部分的旅游市場,比如說商務旅游市場和會議旅游市場。
這是我講的九個關于疫情,這么長時間疫情狀態下,我們有消費可能會發生的一些變化,這對旅游者、旅行商、旅游景區、旅游目的地,包括我們做旅游研究者來講,可能是需要重點思考的一些問題,一些很重要的問題。
最后,我以最后一張幻燈片結束我的報告,這個報告的第一頁是以鄧麗君的一首歌開始,最后以我們本地的一位民謠歌手的歌作為結束,我想很多人可能會聽過,武漢的一位本地歌手叫馮翔創造的一首歌,叫漢陽門花園,很早就創作了,一直沒有火,但是這次疫情特別火,很多武漢人聽了這首歌都很有感觸,潸然淚下的感覺,很多外地人都說我們聽了這首歌以后,我們要循著這個歌聲到武漢旅游,去看看漢陽門花園,這個歌手馮翔,他做過一段時間的醫生,后來轉行做過一段時間的原創歌手,在北京待過一段時間后來回到武漢,他是本地的歌手,他用武漢的方言演唱這首漢陽門花園,我想引用這首歌里面的兩句歌詞,一句他說小時候的民主路沒有那么多人,外地人為了看大橋才來漢陽門。后面是現在的民主路每天都人挨人,外地人去了戶部巷來到漢陽門。我想我們的旅游消費回不到歌詞中說的現在,但是如果它能夠回到小時候的場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互動與提問
吳必虎:“《旅游學刊》廣播電視總臺”感謝戰地一線的李志飛發回來的報告,大家可以從李志飛教授的報告當中清晰的理解他的研究成果,我簡單總結為:一癥、二消、三宅,一癥就是疫情期間被迫采取的網購、社交距離的保持,原來不適應變成了適應的環境,旅游方面或者生活方面的斯德哥爾摩適應癥,國內很多人都適應了這種消費行為。二消就是旅游發展要強調二次消費。三宅就是宅在家里或者宅在本地或者宅在目的地。
Q1(觀眾提問):請問李教授疫情導致出境旅游停滯,那么這部分錢怎么發展國內旅游呢?
李志飛:我們市場的增長可能就是來自于出境旅游這一部分群體,他可能轉向國內旅游。當然這部分群體消費水平比較高,對品質的追求也比較高,我想這部分群體相當一部分會轉向國內市場,也會通過這樣一個轉向會發現國內旅游資源的很多的優勢,慢慢的形成一種替代,也會促進整個國內旅游市場的消費升級。
Q2(觀眾提問):疫情后或者后疫情,無接觸旅游,無接觸景區的旅游對于以后的旅游會形成什么樣的影響?
李志飛:這個無接觸旅游或者無接觸景區,就像我前面說的預約制的常態化,可能未來我們的很多旅游景區,一個是無接觸化,一個是預約化,這個都常態以后,我想這個計劃性的旅行,我想這個方面的層面會越來越重。所以還是我的一個判斷,可能會有越來越多說走就走的旅行變成計劃性的旅行,是這樣一個理解。
Q3(觀眾提問):親子游以后會不會有親老游?帶著年長的父母出來旅游,這樣的變化?
李志飛:從過去來看,親子游都是由家庭組成的,父母帶子小孩去的,那么這里面,小孩是消費者,但是他不是購買者,父母是購買者。當然父母也是消費者,但實際上他的消費動機主要來源于小孩。過去的銀發旅游市場,老年人旅游市場,一般不是很多帶著自己成年子女出去的,可能就是老年人自己出去,他既是體驗者也是購買者。我們過去說兩頭可能旅游市場,一類是親子研學市場,一個是銀發市場。這次疫情,親子這一塊剛需很明顯,這是一個變化。但是銀發市場,現在基本上下滑嚴重,在安全顧慮沒有解除之前,我想不論是各個方面來講,老年人出游這個市場肯定是啟動得非常慢的。
吳必虎:補充一句,親子旅游包括了親老旅游,家庭旅游把小孩帶著可能也把老人帶著,所以這兩個可能放在一塊了。
Q4(觀眾提問):湖北武漢的人或者現在的北京人被外省的人所歧視,這種心理壓力怎么克服?另外前段時間由于武漢抗疫的格局,對武漢的形象和武漢旅游的發展有哪些影響?有沒有可能開發成事件旅游或者生命旅游這樣的產品?從哪些方面開始設計呢?
李志飛:我想客觀來講,不管是武漢還是我們北京,可能有一些過去的疫情的波動,會給人造成一些心理壓力,但是我認為在目前的狀態下,不應該是存在有歧視,我想這一點是對很多老百姓來講,應該是沒有太多這樣一個想法的。未來地域間歧視應該是不存在的。過去的一些抗疫歌曲對于武漢的涉入,我想這就是武漢作為一個旅游目的地怎么從危到機的問題。武漢經歷了這么多,任何事情我想都是有兩面性的,這也是我對很多旅游從業者做了調研以后的發現,大部分的旅游從業者對未來的預期還是樂觀的,對自己所從事的職業和事業還是抱有很大信心。只要有人在有信心在,什么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都是可以過去的。
吳必虎:我也相信,因為除了武漢的疫情抗疫歌曲傳播了武漢,增加的很多目的地效應以外,武漢還有很多大批的旅游研究的專家,像李志飛教授這樣的專家團隊,我們曾經做過研究,中國的旅游教育,大學里有旅游專業的大學老師的數量,湖北大學是最多的之一。
*本文來源:微信公眾號“旅游學刊”(ID:LYXK_TT),作者:李志飛,原標題:《李志飛:何日君再來:后疫情時代的旅游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