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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出游旺季提前“夭折”,成為2021年暑期市場的最大變量。
自7月20日南京報告發生本土病例至今,本輪疫情已至少波及到17省超30市。截至8月10日9時,全國已有中高風險地區已有207+20個,為疫情常態化防控以來最多的一次。
疫情多點發生、局部暴發的態勢之下,被視為旅游市場回暖關鍵期的暑假,如今再度遇冷。
8月3日,文旅部發布緊急通知,表示要嚴防疫情通過文化和旅游途徑傳播擴散,要求進一步落實A級旅游景區疫情防控要求,嚴格控制游客接待上限、嚴格落實門票預約制度等。
景區的復蘇拐點也隨著限流措施而逐步消失。日前舉辦的疫情防控發布會上,文化和旅游部市場管理司副司長余昌國表示,截至8月4日,全國已有20個省(區、市)的1152家A級旅游景區按照當地黨委、政府的疫情防控要求暫停開放。
回血期戛然而止。重回“限流時代”的景區,還能扛多久?
30%、50%、75%…
景區重回“限流時代”
疫情過后逐步恢復開放的景區,在這個暑期驟然遭遇冰點。南京、揚州、張家界三地暴發的聚集性感染,已致當地景區在第一時間關停:
張家界:7月30日上午起,全市所有景區(景點)暫停對外開放;
南京:7月31日起,暫停開放全市所有景區;
揚州:7月31日起,瘦西湖、大明寺、個園、何園、茱萸灣景區、吳道臺宅第、潤揚森林公園、陳園等景區(景點)暫停對外開放。
而在疫情擴散的潛在風險下,連日來,全國越來越多的景區加入限流的隊伍。有如張家界等直接暫停景區營業的:
長沙、寧鄉、湘西、株洲、連云港、武漢等地的絕大多數景區已暫停營業;
重慶對部分封閉式景區實行閉園;
西安秦始皇帝陵博物院、華清宮、鐘鼓樓博物館、世博園等標志性景區暫停開放,截至8月6日,陜西省已暫時關閉111家A級景區;
而在暴雨與疫情的雙重夾擊下,鄭州全市景區繼續關停。
也有限流30%的:
常德全市景區接待游客量不得超過核定最大承載量的30%。其自7月28日以來,已累計報告3例無癥狀感染者。
更多的城市選擇50%及以上的比例對景區進行限流:
蘇州、常州、無錫、宿州、哈爾濱等,要求當地景區接納人數均不得超過最大承載量或滿額接納人數的50%;
北京按60%限流開放公園、景區、名勝古跡;
遼寧要求A級旅游景區接待游客量不得超過核定最大承載量的60%;
寧夏、廈門、天津等規定市內所有公園、景區、文博場館等,接待游客量不得超過最大承載量的75%。
距離上一次景區限流比例恢復至75%還未滿一年,國內不少景區再次回到了“限流時代”。
2020年2月下旬,文旅部資源開發司《旅游景區恢復開放疫情防控措施指南》的印發,算是國內景區第一次恢復開放的標志。此后的4月、7月及9月間,文旅部將景區接待游客的限流比例分別上調至30%、50%、75%。
幾乎每一次景區限流比例的上調,都可看作是疫情防控常態化背景下,為迎接國內文旅市場復蘇回暖而做出的努力。但疫情仍不斷牽動脆弱的旅游業,從今年年初的“就地過年”,到“五一”國內出游人次突破2.3億人次,再到暑期出游旺季提前結束,旅游市場的復蘇呈現出巨大的波動性。
而當病毒傳播與疫情防控陷入博弈階段,尤其在暑期出游高峰、景區客流量或持續攀升的情況下,減緩社會流動、降低感染風險等措施不可避免,景區也自然遭受波及。
不過,疫情局部反復甚至暴發,也不免令部分目的地高度緊張、風聲鶴唳。
圖片
上述提出景區限流的城市中,哈爾濱市在黑龍江全省現有及新增病例均為0的情況下,發布《應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工作指揮部第25號公告》,要求全市景區景點接納消費者人數不得超過最大承載量的50%。同時,哈爾濱國際啤酒節、哈爾濱之夏音樂會等活動也提前結束或延期舉辦。
包括景區限流、大型活動取消等措施在內,哈爾濱的防疫決策或是今年疫情局部暴發留下的“后遺癥”。今年1月及4月,哈爾濱曾出現“1傳102”“1傳71”的先例,致副市長等18人被追責。先后兩次超級傳播事件,或也致使哈爾濱放棄其作為夏季避暑勝地的旅游“小旺季”。
但在暫無公開信息證明此輪疫情傳播鏈已延伸至哈爾濱的前提下,哈爾濱市所提到的“超前切斷疫情傳播鏈條”,難免有些“一刀切”的意味。“超前防疫”更顯安全保險,但某種程度上也給目的地景區經營、旅游業復蘇帶來不小壓力。
景區旅企再“遇劫”
復蘇拐點何時出現?
為防范本輪疫情擴散風險,各地景區的關停、限流,疊加多省提出暫緩出省游等建議,暑期旺季基本算是提前半程結束。
以重慶市為例, 8月4日消息顯示,自加強疫情防控人員限流措施后,當地部分重點景區游客接待量明顯下降,10家5A級旅游景區平均接待游客數量同比上周下降53.1%,其中江津四面山景區接待游客2千余人,同比上周下降87.3%。
重慶景區顯然不是個例。游客限流對于景區(尤其是季節性特征明顯的室外景區)而言,意味著繼“史上最熱五一黃金周”后,備受期待的暑期出游高峰一半已化為泡影。
尤其對于景區背后的上市旅企來說,自疫情局部暴發至今已超20天,景區類旅企借暑期“回血”的希望似乎越來越渺茫。8月9日,南京實現20日來的首次單日“零新增”,疫情拐點或至,而景區復蘇的拐點卻再次模糊。
張家界(000430.SZ)無疑是飽受沖擊的景區類旅企之一。
一場《魅力湘西》,使旅游立市的張家界成為疫情二次傳播的風暴眼,張家界市甚至因此成為最早關閉全部景點景區的城市。
對于擁有寶峰湖景區、楊家界索道、張家界中旅等資源的張家界旅游集團來說,自2015年以來業績連年下滑,到2020年原董事長墜亡、注銷文創公司“斷臂求生”,其在疫情前后承壓已久。時勢變遷下,張家界也曾寄希望于增量項目,打破原有的“山岳景區+大小交通+旅行社”的傳統業務鏈條。一個月前剛剛試運營的大庸古城,承擔了這一增量項目的角色。
大庸古城總投資24.43億元,打造集吃、住、游、購、娛于一體的古城旅游綜合休閑體,原計劃于2018年10月開業,因施工未完成延期近兩年。今年6月17日,大庸古城項目核心業態《遇見大庸》和飛行影院《飛越張家界》迎來試運營。而僅僅40天后,核心業態的運營就因疫情而按下暫停鍵,張家界也因此在7月末領跌旅游股。
截圖來源:張家界大庸古城發展有限公司
從財務數據上來看,對于上半年持續虧損的張家界來說,暑期疫情也無異于“當頭一棒”。7月13日,張家界2021年半年度業績預告,報告期內預計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虧損2200萬元-2600萬元,上年同期為 6159.55 萬元。
關于業績變動原因,其在報告中指出,公司經營數據較上年同期有所回升,但受新冠疫情的持續性影響,公司經營尚未恢復至疫情前的狀態。
事實上,今年7月以來,已有約10家上市景區類旅企發布上半年業績或預告。截止目前,除張家界之外,包括曲江文旅、桂林旅游、西藏旅游等在內近半數虧損。峨眉山、九華旅游等業績恢復情況較為樂觀,但相比疫情前的2019年同期仍一定差距。
從春節期間的“就地過年”,到暑期高峰的提前結束,景區(尤其傳統景區)仍在等待復蘇拐點。
受限于門票經營權無法打包上市,多數傳統景區上市旅企的主要營收構成,仍來自于索道、游船等小交通,以及部分餐飲、酒店及旅行社業務等。
短期來看,當前大面積的景區限流政策,疊加跨省游受限、周邊游對游客分流等,直接導致傳統景區客流銳減,二消轉化率等間接降低。
而從更偏中長期的視角來看,多數景區依然對自然旅游資源高度依賴,傳統單一的業務鏈條成為一道增長瓶頸。在疫情防控常態化背景下,游客消費偏好、市場趨勢等也不斷變化,短途化、品質化、體驗化、休閑度假需求等成為景區轉型的關鍵詞。
也因此,除了變賣資產、斷臂求生,主動轉型、制造增量也成為疫情之下景區類旅企的生存之道。除張家界打造大庸古城之外,三特索道投資千島湖休閑運動營地、打造生態主題樂園綜合運營商IP,排隊上市中的呀諾達與Discovery合作建設綜合度假區等,同樣是景區類旅企轉型的例證之一。
轉型效果究竟如何,市場將會給出最真實的答案。暑期過后,下一個被寄予期望的復蘇高峰期是“十一黃金周”。兩個月后,景區們能否擁抱這個“遲到”的復蘇拐點,還將取決于接下來8月疫情防控的整體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