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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近段時間,文旅圈人事變動頻頻,僅一個月內,就有5位高管離職,其中不乏總裁、董事長。而放眼今年過去的7個多月,“高管出走”幾乎成為旅企的一種常態。
13家文旅企業
20次高管變動
2020年以來,整個文旅行業便隨著疫情的反復,起伏不定,與之相對的,是文旅企業內部愈發頻繁的人事變動。
亞洲旅宿大數據研究院數據顯示,今年1-8月,就已有20次旅企人事變動,涉及19位高管。其中,華天酒店的任曉波的職位,從常務副總經理調整至總裁不到4個月后,遞交了辭職信。
從表格中,我們不難發現以下4個關鍵點。
一是涉及多家上市旅企。表格中,共有13家旅企在上半年進行了高管變動,其中11家為上市旅企,包括眾信旅游、金陵飯店、中青旅、云南旅游、華僑城等。
二是不少旅企不止一次變動。今年以來,旅企的人事變動常常在一家大公司中接連出現。如眾信旅游、中青旅、華僑城都陸續經歷了兩次高管變更,華天酒店則變更了3次;錦江體系下,占了上半年的5次人事變動——錦江旅游副董事長包磊辭職,錦江酒店3月一位獨立董事離職,5月董事長與兩位副董事長同日離職。
三是變更的多為公司董事。變動的高管中,有11位公司董事,其中還包括了3個董事長。董事長一般為上市公司控股股東、法定代表人或公司創始人,這一職位的變更,對于公司而言,乃是重大事件。不過,隨著管理層年齡增加,以及高級人才之間工作優化,董事長的離職也正日益成為正常現象。如錦江國際集團董事長俞敏亮是正常退休,錦江酒店董事長俞妙根及副董事長侶海巖則因年齡原因申請辭去相關職務。
四是自發辭職占多數。從已披露的信息來看,高管離職的原因多樣,包括工作崗位調動、退休等,但更多的還是自發提出的辭職,占了統計中的12個。
"出走"的高管,
曾經的光輝歲月
無論這些高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離職,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曾是旅游業及企業發展的重要見證者與推動者。
其中最繞不開的,是因年齡原因而辭去相關職務的兩位錦江酒店高管,作為中國第一批酒店人,可以說影響了不僅僅影響了國內酒店業發展,更改寫了國際酒店業格局。
公開資料顯示,原錦江酒店董事長俞敏亮曾任上海揚子江大酒店有限公司總經理,上海新亞(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副總經理、常務副總經理、總經理,錦江國際(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黨委書記、首席執行官,在錦江的在任時間長達18年,幾乎陪伴了錦江的成長。即使是疫情沖擊,俞敏亮也領導著錦江迅速成立抗疫領導小組,帶領錦江走出難關。
俞敏亮在任期間,錦江在國內外完成了數起大規模并購,參與了錦江國際聯合重組發展的整個過程。其中包括了對于法國盧浮酒店集團、麗笙酒店集團、鉑濤酒店集團、維也納酒店的密集收購,實現了從經濟型到高端的全線酒店品牌覆蓋。
自此,錦江進入了規模增長與品牌打造的快速路,從一家區域性公司發展為具有較強國際競爭力與影響力的全球性公司,躋身全球酒店業第二位,成為“民族品牌”的代表,更引領著國內酒店業的發展方向。
因此,有業內人士評價“俞老董事長是真正成就錦江的人,大膽并購太對了,沒有并購就沒有市場化,沒有規模化,沒有參與競爭的底牌。而并購后保留基因,也是無比明智的。”
把時間撥回2003年,錦江集團、新亞集團合并為一個全新的錦江國際集團有限公司,標志著國內最大的酒店業“航母”下水。擔任董事長的俞敏亮成為了這艘航母的掌舵人,而今年與俞敏亮一同請辭的副董事長侶海巖,則是當年合同重組時的七位高層之一。
相比起“海巖”的作家身份,侶海巖錦江酒店高管的身份顯得更為低調。除了主管錦江北方公司外,前段時間驚艷上海天際線的上海中心J酒店,也是由他帶領國內外著名設計師和藝術家,花了10年時間匠心打磨而出的。侶海巖稱,無論從硬件上、風格上、設計上到服務上,希望都能夠匹配未來的上海。
2015年11月加入華住的前CFO趙汝泉,則與華住度過了中端酒店市場火熱、港股上市等重要時刻。因此,華住集團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季琦稱,“(趙汝泉)在過去五年中為華住的業務成功做出了巨大貢獻。”
5年間,他少有的一次站到臺前,便是針對華住港股上市前被沽空一事回應媒體,沽空者的這輪攻擊已經化解,“賣空者虧了點錢”。
曲江文旅前董事長楊進任職不到3年時間里,對旗下資產進行了一系列梳理,包括將西安曲江樓觀道文化景區管理有限公司從三級公司調整為二級公司,將曲江池遺址公園、唐城墻遺址公園和秦二世陵遺址公園并入曲江文旅,升級改造演藝項目《夢回大唐》等。
在此期間,曲江文旅下的大唐芙蓉園景區、樓觀四景區等,成為網紅城市西安的“流量池”,今年五一期間,曲江也憑借這些高品質景區,摘得五一小長假旅游“人氣之王”。
正是由于這些高管的努力,才使得旅企們得以步步前進。但當企業發展到新的階段,則需要更匹配當下環境的新力量。高管與企業,是互相成就,在高管變動背后,常常暗示著企業的暗潮涌動。
困境-轉型-突破,
逼迫人事波動
中泰證券分析師篤慧曾表示,與上市公司高管“換血”相伴隨的是上市公司現金流不佳,財務杠桿的上升加速了上市公司重大人員的變動。高管變更的背后,公司往往面臨業績回落的壓力。
如2020年12月底與2021年3月,亞朵兩大聯合創始人以及其他核心高管的離職,被外界解讀為運營管理能力犯難、管理方式和能力讓加盟商不滿。
事實上,遇到高管大批出走的旅企,未必經營不善,但一定正處于關鍵的變化之中。回溯這些旅企近一年來的發展,得以印證。
困境
在投資人論壇上,凱撒旅游、眾信旅游的高管接連離職,尤其是凱撒旅業副總裁魏靈的離職,被視作“兩家公司重組確實在按計劃推進,且比想象中更快”的一個信號。
2020年疫情以來,以出境游為主營業務的眾信旅游、凱撒旅業深陷困境。近兩年財報數據顯示,兩者皆從2019年的盈利變為2020年的虧損上億,直到今年上半年,虧損規模仍在擴大。
合并成為了兩家旅企出境游市場停滯下“報團取暖”以求生存的重要方式。公開信息指出,凱撒旅業擬以發行 A 股方式換股,吸收合并眾信旅游,凱撒旅業為吸收合并方,眾信旅游為被吸收合并方。吸收合并后,眾信旅游將終止上市并注銷法人資格——頻頻出走的高管,或許正是合并進行中的一種必然。
轉型
近兩年,“轉型”是旅企的重要關鍵詞,無論酒店業還是旅游業,都亟需轉型還應對時代的快速變化。因此,轉型意味著企業需要更專業的管理者進入決策層。
1988年開業,1996年登陸主板的華天酒店,曾是西南地區的龍頭品牌,在鼎盛時期,曾坐擁酒店60余家,客房數達到12000余間(套),連鎖酒店遍布湖南14個市州及北京、武漢、長春等全國主要中心城市。
但伴隨著酒店主業的業績收入長期低迷不振、“酒店+旅游 +地產”模式固有的硬傷以及資本運作不理想等多重因素,華天酒店邁上了經年累月的轉型之路。經歷了一年多的股權劃撥和人事調整,湖南國資委將華天酒店及華天集團股權無償劃撥至興湘集團,由興湘集團謀劃華天酒店市場新定位。而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華天酒店已有多名董監高管辭職。
曲江文旅,則是文旅轉型的一個樣本。數據顯示,2017-2019年,曲江文旅凈利潤分別為0.62億元、0.76億元和0.45億元,而大唐芙蓉園所帶來的凈利潤分別為0.63億元、0.70億元和0.55億元。僅2019年,大唐芙蓉園為上市公司帶來2.27億的營收,幾乎占到了上市公司總營收的六分之一。可見,大唐芙蓉園無疑是曲江文旅的重要“現金牛”。
但到2020年,大唐芙蓉園等景區的免費開放,對公司經營帶來一定影響,擺脫門票經濟的轉型升級,已尤為迫切。曲江文旅押寶超時空唐樂舞劇《夢回大唐》黃金版、大型水舞光影秀《大唐追夢》的演藝項目,同時餐飲、零售、酒店、文創等板塊的升級打造,以尋找破局之道。原董事長楊進辭任后,曲江文旅董事會提名80后的耿琳為第九屆董事會董事候選人,或可視作旅企試圖吸收更多年輕力量尋求轉型的嘗試。
突破
對于旅企而言,轉型之后,前方并不是一片毫無波瀾的坦途,而是緊跟時代,不斷突破,以避免陷入困境。而此時高管、領導者的任免,更像一個接力的過程——將前任的成果繼續發揚,將不足的地方竭力彌補。
成立于2002年的南京金陵飯店集團,正著力于走南京,并從單一品牌向多品牌發展,并嘗試租賃經營、合作經營等多業態。不過,疫情影響讓金陵飯店酒店主業遭受巨大沖擊,凈利潤下跌41%。但是,金陵飯店在2020年,還是提出了在三年內將金陵連鎖酒店發展到300家規模、完成省內及全國重點城市戰略布局的目標。
金美成以“為了集中精力投入酒店板塊的經營和發展”為由,在上任22個月后申請辭去總經理一職,也許正是為了實現這一集團目標而努力。
在錦江酒店方面,有專家指出,盡管錦江取得如今成就,俞敏亮功不可沒,但似乎也還有一些事情,在高速發展中被忽略。如錦江在擁抱互聯網、實現模式轉型方面依然不夠徹底、收購諸多品牌后,仍缺乏梳理等。
錦江酒店接棒俞敏亮成為董事長的張曉強,被寄予“引領錦江酒店邁入下一個高速發展的10年”的厚望。業內人士表示,作為錦江酒店創新求變過程中有互聯網思維的年輕一代管理層的代表和領軍人物,張曉強接棒錦江酒店董事長一職后,或將繼續帶領錦江酒店進行組織、品牌和產品等方面的創新整合。
可見,困境、轉型、突破,是旅企發展的三個階段,每個階段的轉變,都是一次波動,波動則常常反映在“人”的變化上。
后浪上馬,
未來文旅圈或迎來新變革
除了旅企的經營狀況變化引起的人員更迭外,“時代”也是一個極為關鍵的人事變化因素。隨著“前浪”的逐漸老去,更了解時代特性的“后浪”崛起,未來的文旅圈,是否正成為后浪的時代?
根據同花順2020年數據顯示,在目前A股上市公司高管中,共有102名“90后”(職位包括董事長、監事長、總經理、財務總監和董事長秘書),出生年份主要集中在1990年和1991年,而1995年是A股市場最年輕高管的年齡。
將目標縮小到旅企上市公司,不難發現,這是一個,盡管這仍然是一個“前浪”掌控的世界,但“后浪”已撬開了涌入的口子。
根據亞洲旅宿大數據研究院對上市旅企高管統計的數據顯示,60后、70后年齡段高管占據主流,幾乎占到了所有高管的80%。不過,相對年輕的80后也已站上旅企決策層的主舞臺,帶來了更新鮮的力量。
在諸多旅企中,僅有1位90后高管,是來自大連圣亞的獨立董事師兆熙先生。值得注意的是,大連圣亞的高管群體相對更為年輕,少見地出現了一批88年、89年的年輕力量。
大多數年輕中堅力量,仍處于決策層的外圍,距離成為“主導”,仍有差距。不過,從A股上市公司中102名“90后”高管的數據中也不難看出,如今早已不是憑資歷熬年限的時代,而是抓住轉變,實現能力者上位的新時期——后浪終將扛起大旗。
文旅圈高管變動背后,暗含著耐人尋味的行業與企業變化,如旅企的改革與自我突破,年輕一代領導者的繼任等。大江畢竟東流去,數風流人物,還需看今朝。近兩年,文旅圈正遭遇前所未有的疫情影響和史無前例的產業轉型,后浪上馬,對于文旅圈或許是一件幸事,但絕對不是件易事。他們身上可能要比前輩要擔負起更艱巨的責任,他們為行業的未來帶來怎樣的新時代?值得我們拭目以待!
*本文來源:微信公眾號“空間秘探”(ID:MESPACE007),作者:許柚,原標題:《文旅圈人事震動:19位高管集中“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