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用戶登錄后自動創建賬號
登錄2019年的進度條快撐不住了,還沒來得及回顧這一年到底做了什么,時間拼命拽著我們向前看。有一件東西經常在無形中提醒著我們時間的寶貴,或者幫助我們提早做好未來的規劃,它就是日歷。
追本溯源,日歷是從歷法逐漸演變過來的,在中國存在至少一千多年。讓人不得不感嘆的是,在紙質時代向電子時代“演進”的過程中,紙質書被電子書逐漸“吞沒”,出版物里倒是日歷依然堅挺,甚至越來越火爆,天貓數據分析這屆年輕人喜歡網購屯日歷。
如今,日歷的形式千變萬化,各界IP爭相推出文創日歷。據不完全統計,市面上2020年版的日歷已達200多種,售價也從4、5年前剛興起時的50多蹭蹭蹭躥到了100元左右。
從一元一本的老黃歷到炙手可熱的文創日歷,它發生了什么變化?
真要追究對日歷的記憶,最早還得從小時候的黃歷說起。每次過年前夕,爺爺從集市上順道帶回一本紅色封面的黃歷,通常是一元一本,買回來后會在元旦那天鄭重其事地把它掛在墻上,換下前一年的老黃歷。
不用翻黃歷,你也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內容,無非就是日期、星期、農歷月日、節氣以及每一天適宜做的事情與忌諱做的事情。每次碰到重要祭祀活動時,奶奶便仔細翻看黃歷,挑個諸事順利的好日子。
如今,買日歷不再是老年人的專屬,年輕人更愛買日歷。2018年天貓雙11數據顯示,文創日歷的銷量同比去年增長4倍,被公眾稱之為“紅磚頭”的《故宮日歷》在天貓上已經賣出超過10萬冊。
究其原因,主要歸結于日歷褪去老黃歷的刻板,外觀設計時髦了不少,日歷好看與否成為年輕人下單購買的首要條件。久而久之,它從一件功能性產品變成了戳中一部分人群的小而美的物件。
微博@奇妙云朵收集出品的《2020每日一云》就是一本被大家定義為高顏值的小眾日歷。
兩年前,出品人盧滄龍(微博@瑜公瑾)自發運營了一個觀察云的社群,名為“在云間”,召集到一批云朵愛好者。他們每天把手機鏡頭捕捉到的云朵圖分享到群里,讓大家一起感受當下的天空美景。
2018年,盧滄龍決定將大家分享的云朵圖做一個收集整理,從5000多張作品中挑選出P圖痕跡不重且精美的377張,制作出一本《2019世界奇妙云朵收集》日歷,每一幅圖片下面附有云朵的科普知識,以及帶有文學性的詞句。
“在云間社群里大部分人是在校大學生,不是拍攝風光大片的專業攝影師。好在云朵本身變幻多端,拍云不需要多好的攝影技術,它只需要你抬頭的那一瞬間以及一些運氣,” 盧滄龍說。
也正是因為這本日歷顏值高又接近我們的日常生活,大家收到日歷后的第一件事是拍照上傳到網絡上,自發地形成二次傳播。
除了高顏值,日歷本身還承載了許多有趣的內容,比如說具有科普意義的《物種日歷》,每日一碗毒雞湯的《毒湯日歷》,電影愛好者收藏的《豆瓣電影日歷》,把全世界展現在桌面上的《國家地理雜志日歷》,文學愛好者專屬《2020企鵝日歷》等等……
《2020企鵝日歷》以“經典書摘搭配原創插畫”的方式來呈現,企鵝蘭登的編輯和設計師邀請插畫師在企鵝經典封面、經典設計元素的基礎上,結合書籍本身的特色,繪制原創插圖。熟悉企鵝的老讀者,會在很多日期的頁面“會心一笑”,看到很多經典的企鵝元素再演繹,比如3月2日《查泰萊夫人的情人》這一頁。另一方面,新讀者也能簡單明了地感受充滿巧思的插畫。編輯提示:插畫搭配書摘食用更美味~
正是因為這些有趣的內容,日歷本身變得更接近于一本小而精的讀物,它引導大家用碎片化時間進行閱讀,可能是你每天坐在辦公桌前的幾分鐘,也可能是你睡前離開手機的那一會兒,這正好符合現代人碎片式的生活習慣。
當然,科技的進步也讓我們不斷挖掘紙質日歷的多種可能性。它從單純的內容輸出變成一個具有多種感官體驗的產品。去年就有日歷利用AI技術,用手機掃一掃日歷便能看到動態圖,增加了日歷的互動性和趣味性。
被評選為2019中國文具大賞TOP10的《物種日歷2020》在設計上也添加一些小巧思。他們這次專門設計了兩個限量版封面,其中一個模擬了自然帶,把“沙漠”、“雨林”等元素融到里面,并在圖案上做了特殊工藝,比如說“沙漠”的部分是磨砂的,摸起來有顆粒感。
此外,果殼專門為年輕人訂制了生活家禮盒,除了有自然帶日歷,放置了10包不同風味的咖啡,讓大家做一個生活家,用日歷去探索大自然,用味覺去探索世界。
當日歷不再只是一本單純的日歷時,年輕人到底在買什么呢?
如果說顏值是驅使大家購買的動力,那日歷的內容則是劃分人群的主要方式,每一本日歷背后是一個個以愛好驅動的小社群,也代表了某一群人的生活方式。
時隔三年,企鵝蘭登重新推出日歷,受到“鵝毛們”的追捧。企鵝蘭登的營銷人員經常在微博后臺收到一位死忠粉的私信,詢問今年是否有日歷,幾乎每年都來問一次,特別執著。今年,編輯部終于可以大喊:“有有有!” 編輯部人員說:“這種被‘鵝毛’期待的感覺真的超好啊。”
《2020每日一云》出品人盧滄龍也強調日歷就是小眾興趣愛好的衍生品,也是一個提升用戶歸屬感和粘性的小禮物:“這是一個有參與感的項目,社群里的每個作者也是宣傳者,云朵愛好者以女生居多,她們喜歡小而美的東西,云朵日歷也會往精致收藏品的方向發展。今后日歷市場一定越來越分散,因為大家的愛好更細分了,而你只要服務好你所擁有的這部分小眾群體就好,她們的包容度是很大的。”
做了五年的《物種日歷》相對受眾比較廣,果殼商店負責人大羅透露:“早年間關注物種日歷的人大概在20-35歲之間,但現在的年齡段變得越來越廣,有跟著學習物種的初中生、高中生,有留學生,有喜歡各類物種的geek……去年我們有出物種日歷的兒童版,有媽媽每天帶著自己的小孩,講解當天的物種。甚至還有一位印度的讀者后來變成了《物種日歷》的作者之一。”
今年,果殼在北京朝陽大悅城專門為《2020物種日歷》辦了一個大型展覽,把日歷里的物種用更具象的方式展現出來,吸引各地的粉絲過來打卡。一位色弱的醫學生知道有這個展覽后,也專門去到朝陽大悅城,在每一個拍照點拍照打卡。
大羅說看到粉絲那么喜歡還是挺感動的:“這不僅是一本普通日歷,它承載了內容和形式,并結合線上和線下。大家通過日歷可以找到社會認同,認識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在社群的驅動下,大多數文創日歷的銷量非常可觀,2019年《單向歷》的銷量達到了80萬冊,《物種日歷》的總銷量已達100萬冊,《豆瓣電影日歷》早已銷售一空,進入一輪又一輪的緊急加制中。
那么,我們不禁想問:賣日歷真的是一門好生意嗎?
對于規模比較小的IP來說,想要從日歷賺錢還是比較困難的,因為印刷量少,成本高。
漫畫類微信公眾號老鼠什么都知道今年推出了《黃油日歷》,據知情人士透露,如果是一萬冊左右的印刷量,《黃油日歷》的銷量必須到一半以上才有回本的可能。
對于比較成熟的IP來說,賣日歷確實是一門好生意。企鵝蘭登的編輯透露今年《2020企鵝日歷》銷量喜人,上市一個月之內加印了兩次。
當然,做日歷對IP的意義并不止于銷量本身。
“對我們來說,做日歷是一次可貴的原創經歷,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地方是,企鵝一直在做有趣的、和書相關的衍生品,像是護照夾、旅行箱、手賬之類的。然而,因為這本日歷本質上不是“周邊產品”,而是“出版物”,承載的信息量更大,內容也更多元。目前看來,成果還不錯,”企鵝蘭登的編輯說。
在大羅的記憶中,《物種日歷》更像一顆萌芽的種子,幫助果殼創立了150萬物種愛好者的社群,還孵化出了果殼電商,以及其他電商平臺。
大羅說:“《物種日歷》不僅是果殼商店的明星產品,還建立了自然科普愛好者的社群,增加用戶粘性。有了物種日歷的經驗之后,我們團隊才決定要做電商,15年年底上線的時候團隊只有3個人,現在有20多個人。所以這本日歷對果殼來說不能只用是不是一門好生意來定義。”
*本文來源:微信公眾號“Quality酷樂志”,作者:來舒敏,原標題:《文創日歷如此火爆,它真的是一門好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