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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1月12日,“中國文化遺產活化利用與可持續發展論壇”在北京智珠寺召開。論壇旨在積極探索文旅融合新形勢下文化遺產保護活化利用之途徑,總結分享文化遺產活化利用與可持續發展的多種模式,整合相關優質資源并實現資源共享,全力構建文化遺產活化利用與可持續發展產學研交流合作平臺,積極推動文化遺產融入現代生活,從而更好地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為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和中華文化影響力作出積極貢獻。原國家旅游局副局長杜一力出席本次論壇,并發表主題演講。
以下為杜一力演講全文:
我很喜歡文化遺產活化,我覺得這個主題很棒。確實過去幾十年的發展中旅游發展和文化遺產、文物的保護過程中是一個比較空的領域。現在好了,從宋局長講的對鄉村文化、鄉村旅游是一個非常好的指導。在其他的領域文物和旅游的關系越來越融洽已經形成了一個高度的共識。文化遺產保護這個觀念非常堅定,活起來這要求也非常的鮮明。我認為文化遺產保護活化實際上進入了一個新的層面,不需要再從要不要保護、要不要活化那一些基本問題談起,直接上來我們就研究一個問題文化遺產怎么活的更好、怎么化的更有效果,同時到底有一些什么樣的問題。 這樣我就接到必虎老師的電話我就開始思考,一時間多少案例和思緒都涌上心頭。
我覺得文化遺產保護的過程對于旅游利用來說,首先表示一個在現在條件上文化遺產的旅游只是其中一部分,在旅游利用這一維中我們很多的機會,也遇到很多的困難。我個人把對文化遺產的利用總結成四個層面或者是四種類型,主要是針對不可移動的遺產,也就是古跡。
第一種就是正兒八經的古跡,剛才宋局說的那不能動你一動它就要壞,保護下去就是目的。這一種確實是一個最珍貴的也是最寶貴的,我覺得這是不用討論。
第二種就是活遺產,就是它作為一個遺產雖然有一些基理是從歷史上延續上下來,但是作為生命體它是活的,它文化是生活在這其中的產業和人群而延續的。活遺才是最難搞它怎么又要活又要不變?這幾乎是一個難題。另外我認為其實現在很多是新遺產,包括浙江松陽我是去認真看了,看了你們的工作成果非常振奮,但是其實要用我的認識那是新遺產。雖然原來有那么一個舊房子的基礎,起來的房子跟原來的房子那完全是不同時代不是一回事情,但是你說它不是文化遺產嗎?我覺得它是秉承了很多文化遺產、很多深層的精神和內在的基因。所以新遺產到底現在在社會上或者是在今后有沒有一個意義、評價和給它一個出路?這是我的一個認識。
第三種對于文化遺產的利用,當它成為一種基因的時候其實思路就很開闊了,我覺得很多它是一種IP的利用。
第四種在文化遺產的遺址上IP發揮作用讓它不斷的生長。
所以我想先聚焦一個關于活遺產,對活遺產的生命思考。它其實在我們國是很多,我們5千年的農業社會跟國家戰亂以后全部重來是不一樣,我們一直延續、一直延續,因此就很多的文化遺產,它本身是有生命。你看我們52個世界文化遺產中我認為一半都是有生命的。比如說哈尼梯田、布達拉宮還有宗教的場所,同時還有古代居住的遺址、平遙古城、福建土樓,包括剛剛評上的鼓浪嶼這都是活的。除了這體系之外還有很多的遺產,工業文化遺產、農業文化遺產,最近糧農組織搞全球農業文化遺產很火,我覺得也很好,它那視角確實很對中國的路子,剛剛評了都江堰、甘肅迭部扎尕那農林牧復合系統,其實中國這樣的東西多得很,如果用這一種文化遺產的思路來認識的話。同時剛才宋局講到的其實我們古城、古鎮、古村落這一個龐大的體系它實際上是我們生活聚集的一種文化形態,整體都是活遺產,除了古跡之外整體上都是活遺產。所以活遺產的保護實際上是社會牽扯面很廣的問題。當時在很多工作中去為一個地方的遺產到底改的好和壞,你一陷進去千頭萬緒很難捋清楚,它不僅是一個文化問題是經濟問題,你如果經濟解決不好,文化就解決不好,好多都是復雜交錯在一起。
在我們工作認識中對于這一種活遺產它最寶貴的就是生活中的這一部分,也正是這在一部分我們有很多各種各樣不同的認識,大家都爭吵在這兒。三個問題:
第一個就是活遺產、它經常一活化就過度,這么多年的批評里面都是批評的這問題,游客一多了,商業化很重了。居民搬出去了這文化又成空殼,商業不進來又死了,進來又變異又消失了左右為難。
第二個問題可能做文物的同志他們不是這么認識的,我覺得保護也有度,對活遺產。不是說前面說的絕對遺產。活遺產你要保護就得讓每一個人按照原來的狀態生活,這個事做不到。他如果要遷出去這地方又死了,所以保護掌握好恰好這個度,又不保又不破壞文化的整合行東西這個難題其實比活化還要難。所以我也在工作中和休息以后到處走文化遺產場所,我自己數了一下大概在世界120多個文化遺產地,我認為感受最好的是那一些它可以容忍當地居民用當下的生活方式在里面住著、在里面活著的那一種文化遺產是最好的。
我2018年剛去烏茲別克的文化遺產,所有人最喜歡撒哈拉,整個城市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他的游客和他的居民在他現在的城市中都能自如生活,神學院還是神學院,很多古跡做古堡酒店,你一看游客在轉,居民在那辦婚禮渾然一體,確實自帶場景、自帶文化氣息。但是除了像這樣個別的文化遺產其他的文化遺產很多,它實際上是反映某一個時代的生產、生活和生態狀態。而且往往是落后,有的還是極其落后,這一種活的遺產真的要保護下去也是相當困難的,我覺得90年代初就是1991年日本看它當地剛剛被作為遺產保護起來的民居,在那一些小窩棚里面看到十及二十位村子里老人住在里面,一問他們是為了保護文化遺產、為了活化星保護活化遺產,被政府給了錢像工作一樣住在那里,后來再去這一些人沒有了。所以保護這個度我覺得很難拿捏。
第三個活遺產的保護就是剛才路上和宋局已經談到了就是文化怎么理解,就是活的文化怎么理解?一萬個人有一萬個理解程度和理解視角。我認為這文化的價值是什么?專家一言九鼎說完了以后別人不能說了,這肯定是有問題的。因為每一個專家都只是一個專家,從一個角度說出來的對文化遺產保護你未必就保護的很周全,我們要活化的那些東西,要對社會和經濟綜合發展產生的這一種推動,你未必了解。因此我覺得活遺產就有很多的問題。我認為解決的問題沒有方案,剛才和宋局說不能什么事都定出標準,同樣活遺產也沒統一的標準,唯一就是反復討論、社會討論不斷地討論形成文化自覺,就這一個村讓村民認為什么最好,除了文化自覺是最大的捷徑其他什么都不是,所以這地方要確定思想解放不能用專業的方式來保護它。
新文化的遺產,所有的中國大地都有一個選擇,你是要現代化還是要保護原來的狀態,我覺得80年代和90年代初一個解決方案“拆”,很多寶貴的東西在80年代都被拆了,這樣城市化大潮沖擊真的是很毀滅的。但是到了2000年90年代末和2000年又重新變成了另一個字對所有的文化遺產和有文化遺產信息的這一些地方都是一個字“建”,有的是重建有的是改建,這里面最深刻的一個因素就是因為地方政府對土地的經營,有了這一個經營的內在經濟的機制,政府都發現把文化古跡保護下來,老街老鄉保護起來提高城市品位城市其他土地就增值賣錢,我們對文化遺產保護的經費和我們工作就完成了。可以說羊毛出在豬身上,羊毛出在狗身上最典型的機制,這一種機制客觀上對文化遺產的保護起到了好的作用,當然很多專家可能不同意,因為具體工作中包括我們自己掛職在那一些城市里面工作,經常就被專家們說你們城市要改進要擴建何如原來,都是這一種腔調,但是實際上不是不應該做,因為你不讓他做推倒就是建高樓,傳統再造是不是創新性發展應有之一?這是一個水平問題和文化把握和文物保護的水平問題,這是我的個人認識未必正確。
我們經常舉例比如說浙江,烏鎮。我對烏鎮經常舉例,但是我覺得文化保護上這一個地方有很大的意義,東柵是按照傳統方式保護,除了矛盾古居稍微拾掇了一下,黨的一大傳梁改造了一下其他都是原來的建筑沒有動。第二是西柵,我們看西柵不錯房子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好像是一個江南很有品位的小鎮它全是重建。2006年的時候他們做到一半沒有錢要引資、引了好多地方都不去找到中青旅,中青旅為了合資請我跟他們一起考察說烏鎮值不值得入股。先白天不讓我們工地,晚上吃完飯看了兩個小時,去之前告訴我們一個挑戰也打一個賭,說這里面有重建有改建有恢復的你們猜一下哪個是?我們跟著走了一圈就帶著這目標到處去審視,除了高大造型怪異原來不可能有這一種現代的建筑之外,尤其是那一些民居歪門檻、歪窗那一種建筑我說這就是舊,大的是你們修。結果揭開謎底沒有一個是原來的,通常是新的。但是他每一磚一瓦一寸土地都是深度設計的,所以我就想出文化再造其實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如果我們把保護遺產的知識拿來再造我覺得傳統文化再造天地很寬闊。尤其等他們做完了以后他們開始堆積文化、蓄養文化、滋養文化,你看現在世界互聯網大會等各種文化不斷的積累。現在是不是能夠說烏鎮這一個小鎮它是文人文化、平民文化、商業文化、時尚文化的一個結合體。這結合體能不能夠反應中國將來小鎮之精神,我認為比其他的好多地方更表達了這一種精神。
江南小鎮不是荒蕪一片不是大西北的堡壘,所以我覺得這樣的活化是比較成功的。經濟上掙了多少錢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覺得正是這一種自由的轉化、自由的創意逐步成了一個新的載體,形成了一種地緣文化新的格局,為文化遺產的活化和創造開辟了新的緯度、創造了新的天地。所以我們覺得研究到深度為這一些新遺產正個名,它不是文化遺產,但是它是不是文化遺產的親兒子,它是不是有血緣關系呢?如果承認是,我覺得中國文化源遠流長就是“新”,這也是我的一個認識。
最后一個就是跟民宿結合起來就是聚焦一下IP的重建,五關于重塑IP,我的思考是這樣,既然有新遺產它和我們文化遺產本體就有一個內在聯系,就可以得出一個認識,這認識就是說文化遺產的活化利用是不是有一個狹義和一個廣義這樣的區分。從廣義的遺產活化利用上最關鍵的問題不是新的問題和舊的問題,而是重建IP激發它活的靈魂。所以如果能夠通過IP的重建利用文化遺產的基因去激發特色文化的生長這是不是應該算創造性的轉化,是不是應該算創新性的發展。
剛才宋局對當前鄉村振興中文化的復興研究特別深刻,我覺得整體把握一下對文化遺產的利用在旅游行業已經進入了一個整個重建一個新的時期,這肯定也是被逼的。因為你要去扣住那幾個文化遺產也沒干,領導也負不起那么多責。最后大家就繞開道就逼到對IP的重建進行深度的思考和開創。所以反而帶來了一個好的現象就是帶來了文化遺產IP利用、多維利用這么一個新的時期。
在旅游的利用上不光是在住宿,實際上旅游鏈條的所有環節,在旅游吸引物、旅游的活動、旅游的方式、旅游的氛圍營造再就是行、住、吃、游等每一個環節可以全面展開重構IP靈魂活化,然后形成多維全晰永續的對文化精神的傳承。IP最好文創這一緯是絕對不能少是做的最好一維,尤其故宮現在火的很,從故宮火的過程中我一個思考。故宮本體是物質的,但是它的IP內核它是有放射性它是一個核物質用好了可以把它的能量轉移到其他的產品上,轉移到其他的產品上文化遺產的IP本質其實就可以活起來走進生活。同時文化本體是物質它的IP是生長的,IP是可以繁衍,每一個人思維框架中對IP的理解都不一樣,正因為不一樣所以可能產生更多的對IP本于IP進行新的創造,所以我認為故宮它的IP成功真的不是說掙10億人民幣,這對旅游業來說掙10億人民幣單位多了去。它的最大的功勞和最大的成功是找到了故宮自己,然后和現代生活的一個對話方式,找到了激發年輕人熱愛祖宗文化這樣一個途徑,我覺得這個才是歷史文化源遠流長的動力所在。
最后我們就回到旅游這一緯,剛才和宋局長交流的時候文物做展覽做博物館政策上是沒有太大問題。做生活化的過程你要把它生活化了做成其他的一些載體就比較有風險。但實際上現在我覺得如果說從IP的利用這一個角度來做的話,就可以做的更廣闊一些。IP利用應該說成為一個文化利用新的載體或者一個新的趨勢,不管你是好文物還是破房子,其實要重弄和原樣弄它都不容易。如果用IP的方式來重建我覺得是今后創新性發展一個最廣闊的道路。剛才說到了民宿,民宿確實因為它貼近生活所以它再創造上更富有創造性、生命之樹常綠,所以民宿這領域確實做的非常好,我還到曉軍民宿那去看,剛才宋局說的民宿都一一進行了考察,我感受到民宿是在文化利用上的一個細分領域,不止是民宿,但是民宿做的最好、文化特征最突出,應該這么說。
在民宿現在已經形成了非常個體的文化,個體文化之間又形成了區域性的文化,然后它們還有南派、北派、西南派等各種派別,已經形成了風格流派。風格流派形成實際上是這文化發達的表現,沒有發達它怎么有風格和流派?我覺得在民宿之外其實還有更多的可利用,我認為精品酒店應該是一個方向,但是剛才跟宋局長聊的過程中,你用這一種遺產去做精品酒店可能又不允許。但是我覺得不允許我們可以在旁邊重建或者在其他的地方拿這精神去重建這應該是沒問題。我認為現在中國一流的旅游住宿產品就是頤和園安縵等世界品牌,本土化的文化IP、世界化全球頂級的服務是旅游產品提升的一個方向。在這過程中我認為對文化沒有損害,你不是要把人家各種各樣的,比如說萬豪引進來,我創造中國文化和酒店結合的精品,為什么不是中國文化的一個弘揚呢?我覺得這領域和主題酒店的領域非常寬廣。
剛才說到遺產酒店,可能是人家西方尤其是那一些古堡它們的特征,中國遺產酒店我也住過幾個,包括平遙的一民宿我覺得不對,它不太好住,住起來很不舒服,那個建筑上一走咔嚓咔嚓的聲音,給你弄一個架子床,架子床弄一個大紅杯,你一住那被子不可能一個人洗一遍,睡一個午覺都睡不踏實。所以我覺得我們自己遺產的酒店還要探索新路,相應的問題還有很多。
剛才我們題目說的是各個環節都有可傳承、都有可利用,今天是關于住宿。我個人認為是餐飲可以研究,餐飲中國傳統文化繼承最好的領域,這個里面因為根本的問題還就不是它如何遵循古法、恰好是它不斷地改進、不斷地跟現代生活去融洽,它真正活在了當下。所以我覺得這個道理是不是一個普視的道理?關于餐飲還有很多的研究,但是不是今天的主題。同時還有旅游活動這領域還有很寬廣的,我們都等著故宮春節,都是蠻懷期望看看怎么搞,我覺得它要搞的好又是一個引導。
最后我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引導很重要,原來在這領域里面很亂,一直沒有說誰是好誰是差的,這是我們文化遺產利用找不到方向,什么都不敢做。做了就有人說好有人說壞,所以我覺得古跡協會做的這一件事是非常非常有價值,我覺得不一定拘泥于古跡但是文化傳承上我們樹立一些樣板,讓全社會看到正的價值觀怎么肯定的。這樣能夠使社會資本和社會力量進入的時候不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