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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文和友再次“遇坎”。
據自媒體“快消”報道,多名員工爆料稱,多名文和友員工爆料稱,文和友已于年前啟動一輪大面積裁員,有部門被裁人數超60%以上;年后,新一輪的裁員工作仍在繼續。此次被裁員工主要涉及長沙文和友的沉浸式劇場項目、南京文和友項目(長沙、廣州和深圳之后的第四個城市項目)。
界面報道中,文和友公關相關負責人對此回應稱,裁員屬于公司業務調整產生的正常人員變動,實際上,公司的多個崗位都還在招人,年后也陸續會有新的人員入職。公司各個項目現在都在進程之中,也會有新項目和業態陸續面世。
長沙文和友的成功,讓文和友一度被“捧”得很高,獲得多家頂尖投資機構青睞,身價被認為達到百億元,成為超級獨角獸,上演了新的一出新消費狂飆突進故事。
但廣州、深圳兩個項目接連由高熱到平靜,“水土不服”幾乎有泯然眾人之勢,又讓這個故事的光彩暗淡不少。
某方面可以說,文和友曾經成功的基底,也恰是其當前繼續擴張做大的阻礙之一。
新項目裁員背后到底發生了什么?文和友在思謀什么,它能否真正證明自己?
文和友成功的偶然與必然
如果從項目現今境況來說,文和友可以分為長沙文和友、其他項目。
長沙文和友的成功有偶然,更可說是必然。
偶然之一在于當時該項目所在的海信廣場,有些經營不善,需要新的項目來盤活,給到文和友的施展空間、優惠條件相對較好。必然則是多方面的。
文和友在龍蝦的爆品積累、餐飲+文創或文化的浸染等能力,形成了一定基礎,并“切”中了城市新消費、城市更新背景下場景空間再造的需求走向。
城市更新,某方面可以理解為在經歷了長時間大拆大建較粗獷的建設發展期后,城市正逐漸進入精細化運營的新階段,居民、文化、消費等元素需要再重組。
長沙文和友做到了什么?
其通過創新的造景、特色餐飲聚合運營,以及“餐飲+文創”構建文化空間,為城市提供了被稱為“市井博物館”的新文化空間、新消費空間,并點燃“城市煙火氣”,創造城市新的活力(文化活力、消費活力等)。
更具體來說,長沙文和友還原了其80年代市井生活場景,在7層樓、2萬平方米的空間里構建了已消失的完整市井社區、生活場所,也實現對城市文化的發掘與呈現。公開報道中提到一個細節,如果從長沙文和友的正門進入,永遠街是一條必經之路。這條街曾真實存在,后被拆除。長沙文和友提供了部分原有城市場景的再現。
市井文化具備強在地化屬性,對本地人是回憶再現,對外地人是差異化、新奇感,具體到年輕人主要是復古、獵奇,構成城市新文化地標的幾個要素。
同時,長沙文和友將本地特色餐飲進行聚合,既將本地餐飲文化進行相應發揚,也增加了市井消費,是市井文化的加持。
于此,長沙文和友對城市的煙火氣、原有風貌及文化等帶來一些恢復,是本地居民、外來者的新文化空間,也是他們消費的據點之一,創造出新的文化與消費價值空間。
而以長沙文和友選址城市中心商圈的邏輯來說,除了客流量,市井文化、帶有城市記憶的建筑和場景空間,與周邊現代時髦建筑、濃厚的商業氣息等形成對比,既產生了強視覺沖擊感、沖突感,也可理解為狂飆的現代城市化建筑與城市原有人文價值空間的并存,增加同一片空間里的建筑、文化等多樣性,這是部分城市更新中或想傳達的一個信息。
延伸來看,餐飲是“味道”消費,也是文化消費,餐飲與文化的交融,既是商業空間,更是文化空間,打造城市獨特的文化地標、城市名片,講好中國故事、打造本土文化自信。這些指向兩方面:其一,人文競爭成為城市競爭的重點之一,本地文化挖掘、文化地標打造成為更突出表現;其二,提倡民族自信、文化自信的大背景下,城市是更具體的落點,必然要做。
同時,城市商業空間面臨更新,新的商業空間需求走高,滿足年輕客群的商業空間還有不小缺口,尤其95后、00后,是新消費必然要抓住的主流群體,新消費雖有起伏,但這一賽道的寬闊綿長屬性依然明顯,引來不少資本盡快爭奪占位。
此外,短視頻覆蓋率和滲透率進一步提升背后的傳播路徑、傳播元素等綜合變化,已讓實體空間與虛擬空間的關聯打通轉化,線下商業空間已非靜態,而更加動態化,打卡、傳播、互動等,推動線上虛擬空間的流量與線下流量互動循環。新體驗、新場景與新傳播渠道,構成了流量持續生成與轉化的新內容。
總結下,觀光打卡或逛拍+短視頻傳播+大量特色餐飲體驗(尤其本地化的傳統老字號)+文化沉浸體驗,大致組成了文和友這類文化商業空間的四個引流核心、消費串聯要素。有了流量,再做更多的新轉化,也具備可能。
一個新消費空間背后,明里暗里指向的包括不限于流量、會員、數字化系統、供應鏈、爆品打造邏輯等,比如餐飲的數字化改造本身現在就是個大生意。
也可說,決定文和友商業價值的將不只是開了多少個文和友,還在于上述板塊的沉淀和延展釋放能力。而這兩者也是互為協同循環的組成部分,流量、供應鏈、數字化系統、爆品打造邏輯等將是新的文和友項目開業及運營的重要底層支持,同時更多文和友項目的開業,又將這些優勢或能力進一步橫縱向做強。
說完這些,還有個偶然又必然的因素是,長沙,這個城市的文化、娛樂、美食等高企且重疊的消費,構成了其獨一城市氣質、消費基底,往大點說,長沙文和友是為長沙而生,與文和友開拓的其他城市相比,這是偶然也是必然。
百億獨角獸如何證明自己?
長沙文和友是孤品還是爆發的起點?
在資本與項目兩端,文和友冷熱不均。
參考公開信息,2018年,農業公司唐人神對文和友投資了7000萬元;2020年2月,加華資本投資文和友1億元,該資本此前投資過老鄉雞、東鵬特飲;2021年6月,紅杉中國和IDG領投,華平投資、碧桂園創投、GIC等跟投,文和友拿下5億元融資,其估值也被認為達到100億元左右,成為超級獨角獸公司,且是新消費領域估值最高的公司之一。
不管是自身擴張需要,還是資本需要,文和友開業運營更多項目,成為必需,且證明自己。
但文和友2020年7月的廣州文和友、2021年4月的深圳文和友,當前運營境況均不夠樂觀,其中深圳項目改名老街蠔市場,不只是主題風格、內容的變化,也意味著品牌化及其背后蘊含的文化屬性的迅速弱化。
同時,公開信息提到,廣州文和友也進行了改造升級,新增“華文巷”,主賣水產海鮮。
這其中自然也要給到試錯調整的時間和空間,向本地化更多靠攏是可見動作,但長沙文和友所沉淀構建的底層邏輯,在面對不同城市時,所能發揮的指導效應目前并不突出。單以餐飲來說,這是消費者復購的核心要素,不同城市的老字號引入與聚合是關鍵之一,但它們的意愿或人才供給力受到制約。
這里有兩個維度,一是廣州與深圳項目可能“吞噬”了不少文和友原來賺下的錢(公開信息提到廣州文和友投資成本2億元),但文和友多輪融資后,目前應該還不缺錢,項目更新升級與新項目投資拓展,依然還有可投資金;二是廣州與深圳項目的走向將不只是繼續影響文和友的營收,也對其開拓新項目中自己的信心、新模式探索及市場信心等,帶來不小影響,接下來證明文和友的是廣深兩個項目,還是下一個項目?
沿此來看媒體曝出的文和友裁員信息,會有更多意味。
媒體報道提到,這次被裁的員工主要涉及長沙文和友擬啟動的沉浸式劇場項目、南京文和友項目(長沙、廣州和深圳之后的第四個),裁員緣由主要是“項目暫停,人員優化”,其中前者的IP主題設定變來變去,高層未達成統一意見,劇本經過多次調整但未定;后者的定位主題進行了修改等。
這兩個項目,一是存量項目的內容更新,二是新項目增量拓展,映射出文和友要面臨的兩個問題:一是老項目如何持續煥新,如何實現客流、消費的正循環做大;二是如何在更多區域城市落地新項目,繼續市場擴張。
曾有媒體提到,有接近加華資本LP(出資人)的人士認為,現在文和友已經具備足夠的“勢能”,“至于里面的內容運作模式,可以慢慢摸索。”
這個勢能的維持延續,甚至做強,至少建立在:
1、長沙文和友能夠實現迭代升級,從運營時間長度、項目優化升級需要來說,這也是必然;
2、廣州、深圳項目有更多起色,探索出適配的本地化新模式,證明自己;
3、同期能有新的項目落地敲定、投資開業,這是勢能的市場作用,如果不達市場預期,可能對勢能帶來“反噬”。
但上述兩個項目的暫停及人員優化,要不可能是項目主導方的審慎,要不可能是對項目主題、內容等還難以最終把握,再次顯現了這類項目升級、落地新區域的不易。
這是文和友的當下,該如何立體理解文和友的未來?
有公開數據顯示,2021年出現新消費投資熱潮,吸金超1000億元,文和友前述的5億融資也可歸在其中。同時,據36氪報道,去年沉浸式餐飲文旅品牌云夢山海獲得數千萬元天使輪融資,其尚無落地項目,而其創始人簡名曾任廣州超級文和友、深圳超級文和友項目總經理。
參考既有信息,云夢山海定位為“提取地域歷史人文、地方美食、自然景觀、建筑特色等元素,打造沉浸式餐商旅地方新志的文化商業空間”,將以各地“地方志”作為文化載體,走“國潮”風格,在各地與在地商業地產、特色餐飲合作,以 70% 自營餐飲、30% 合作店鋪為主打,打造單店 1 萬平米左右的文化商業空間。其中,項目室內還將通過聲光等效果輔助演出沉浸式小劇場弘揚在地文化,并研發與當地文化相關的文創產品進行零售。
這與文和友的內核、模式等有些重疊,但更具體的形態、內容業態等也多有不同,不過不排除兩者未來存在更多的重疊度。
云夢山海計劃在今年10月前開設首店,落地在深圳或武漢,與文和友城市的可能重疊乃至未來更多重疊,以及同樣分羹城市新消費的本質,難免會讓雙方在未來有著更多競爭。
另外,再結合城市更新已上升為國家戰略,釋放出10萬億級別賽道的市場紅利,疊加餐飲新消費市場體量等,文和友及類文和友項目,市場天花板還很高。
所以,文和友所面對的市場、所要克服的挑戰,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