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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沒有人能預料到這場危機的來襲。
武漢的公寓式酒店店主鐘雷,在2020年初剛剛擴了第四套酒店,營業不足半年,突然而來的疫情讓全部的生意停滯了大半年。如今,武漢的櫻花重新開了,客流遠沒有達到往年的水平,為了節省人力成本,他自己做起了前臺接待,每個月上三天晚班。
對海南的民宿業主張峰來說,2020年是絕對的危機一年。他把手里的房源從50套減至18套,虧損卻止不住,不得已賣掉一套房彌補虧空。背靠成都葛仙山景區的民宿老板陳誠,在2020年沒有等來花果成熟、客人蜂涌的旅游旺季,一家人反倒住進沒有客人的民宿里,靠著自己的果園、菜地自給自足過了一段隔離的日子。
疫情像懸在頭頂的定時炸彈,對品牌民宿來說,雖然沒有客人到店入住,但“不能被客人忘記”。網紅民宿品牌“大樂之野”四處搜羅各民宿所在地的農產品,賣給客人,甚至開起了線下雜貨鋪。
任何行業,市場低谷時也總有人在逆勢而行。貓嚀網紅民宿貓姐準備投入更多資金收房,擴張規模,她的朋友的第一反應是:你瘋了嗎?貓姐一半屬于賭,一半也很篤信,這場危機的背后所潛藏的機遇:那些過去很難進的樓盤,難談的房源,現在是去“拿下”的最好時機。
這些都只是過去一年中,民宿行業所面臨危機背后的生存片段。Tech星球采訪了多家民宿品牌及民宿老板,和大多數線下實體業態一樣,他們經歷了歸零,又緩慢重建的一年。
雖然,2021年元旦假期和春節帶來了民宿行業的小爆發,但這個行業所遭受的沖擊,在一年后的今天,仍未恢復如初。
賣了一套房撐過這場危機后,我決定轉行
海南三亞民宿業主,張峰
2012年1月,機緣巧合之下,我從朋友那里獲得了十套房源,在海南三亞灣開起了民宿。起初,生意有些慘淡,幸好租金、員工工資等成本都很低。慢慢到2015至2017年,民宿行業進入爆發期,最高峰時我手里有50多套房,全年的營收額可以達到800多萬元。
我的感受是,2018年開始,民宿業開始走下坡路,2020年突如其來的疫情,對我們來說更是毀滅性的打擊。
原本,每年春節前后,都是三亞最大的旅游旺季,每間房售價可以達到800-2500元,一年70%的營業額都出自這一季度,而淡季通常只有150-450元左右。2020年春節的三亞,冷清得讓人絕望。
2月1日,民宿正式停業,當時只覺得我們要徹底關門大吉了。那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動和業主談判,期望能減租。
在三亞開民宿,租金是一年一付,去年疫情來的時候,我剛交付了一年的房租。比較慶幸的是,經過協商,絕大多數業主都表示理解,同意減免2-3個月的租金或者延期支付。協商無果的也沒有辦法,畢竟已經付完一年全款租金,不愿意再吐出來也能理解。這種情況的,我們只能退房,幸好他們還愿意退還押金。經歷了一番波折,終于退掉了一半的房源,現在我們只剩下18套房以及一套別墅。
我們當時采取的另一種自救方式是,短租變長租。往年冬天,都會很多旅客來三亞長租民宿過冬,月租金可以達到1.5萬-1.8萬元。去年滯留在三亞的,大多為封城前離開湖北的旅客。為了解決空置的房源,我把月租降至5000-6000元,這個價格甚至無法覆蓋成本。
沒有顧客的那段時間里,我嘗試過炒股、免稅店代購以及在網上賣水果,畢竟生活總要過下去。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2020年5月復工。起初,入住率只有40%,7月之后,海南實施離島免稅購物新政策,入住率才慢慢恢復到70%-80%,但總體還是入不敷出。租金、裝修維護、水電燃氣、布草洗換等各種成本,并不會因為入住率降低而減少,以至于去年虧損了120多萬。
去年小孩剛出生,身上肩負的壓力很大,我賣了一套房子才順利扛過這場危機。相比去年,今年春節的營業情況有所好轉,但我覺得,恢復過去的常態預計還要2-3年的時間。
我是個喜歡逆流而上的人,不少同行轉店時,我還堅持給民宿做了一些裝修、維護和更新。但今年 ,在目睹了混亂的行業現狀后,我決定轉行去做民宿室內設計,手里的房源正在考慮轉租或者任其自然收單,不再增加任何投入。
民宿行業受到不小沖擊,但仍然有很多新進的從業者,有時候,這些人會更“野蠻”,不少人利用行業規則漏洞欺騙客戶,最后造成劣幣驅逐良幣的結果,讓人寒心。
這感覺就像是你原本耐著性子在切蛋糕,一只臟兮兮的手突然伸過來,掏了一塊蛋糕,就跑了,緊接著一群人跟著效仿。你跟吧,這蛋糕吃著噎嗓子。不跟吧,吃都吃不上。這條路太難走了。
想轉讓酒店,遭遇收購方低價抄底
武漢公寓式酒店店主,鐘雷
我新開的第四家店,開業不到半年,疫情就來了。
2017年,我跟朋友合伙在武漢開了第一家公寓式酒店。2019年,開到第四家,每家店有35-45間客房不等,客房單價平時為120-150元左右,節假日可以達到170-200元。正是一切向好的時候,困難就出現了。
2020年1月23日,從武漢封城開始,我們就再沒接到新的訂單。實際從1月中旬開始,那段期間,每天都有退單的消息,我整個人神經都崩得緊緊的。那時候沒什么生意,我算是新武漢人,雖然也有些恐慌,但疫情這么嚴重,我也想貢獻自己的力量,就加入了武漢的民營酒店主們自發組織的酒店聯盟,志愿接待醫護人員。
那時候天氣很冷,幾乎每間房都需要開空調,給醫護人員們住了20多天后,年前預存的10萬元水電費已經用了一半,最多只能再撐一個月。
有醫護人員提出要支付住宿費用,我拒絕了。心想,他們在前方沖鋒陷陣,我們起碼得把后勤做好。好在醫護人員們很省心,都自發在做房間的消毒和清潔工作。
那會兒,疫情什么時候結束大家心里都沒底,我很發愁的是,該如何負擔接下來這筆水電費。中間我試圖通過媒體向網友申請捐款,后來考慮到相應的法律風險只好作罷。好在2月下旬,政府終于接手,統一給醫護人員安排住宿,這才讓我緩了口氣。
損失最慘重的是新開的那家店,我們前期投入了160多萬,酒店回本至少要三年左右,疫情無異于晴天霹靂。唯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房東同意我把1月至4月——即封城期間繳納的房租順延到7月初。
但不是所有同行都像我這樣幸運,由于有的房東不同意順延租金或減租,有人只好把酒店0元轉讓,相關設施一并免費贈送。那段時間,我所在的同行群里每天都充斥著大量轉店信息,氣氛一天比一天緊張。印象最深的是,有位同行剛投了幾百萬建設、裝修酒店,竣工還不到一個月,疫情就來了。他當時說了一句:“我倒希望感染新冠離開這個世界,好過面對這一切。”
其實,我也猶豫過是否轉店,但不少收購方都想著抄底,提出的價格太低讓我徹底打消了這一念頭。最難的時候,我甚至考慮過把酒店改造成時下很火的電競酒店,但實在是沒有足夠的現金流。
4月8日,武漢解封,但進入武漢依然需要核酸檢測甚至隔離,因此直至5月都少有游客前來武漢。
7月,順延的房租到期之后,我開始著手和房東商量減租,把每個季度130多萬的租金降到了100萬左右。有幾位房東態度強硬,認為能夠順延房租已經仁至義盡,“沒有義務繼續幫你承擔損失”。一般來說,入住率一般要達到85%以上才能盈利,可那時的入住率只有60%左右,遠遠比不上往年滿房的情形,我又如何承擔得起這筆房租?最后,只好賠上押金解約,退房的時候連帶著裝修、相關設施一并贈送給了房東。
之前每間客房的裝修費為3-7萬元不等,我退了十多間房,就相當于損失了幾十萬。去年,不考慮其他成本,單是房租我就虧損了70多萬元。再加上這些七七八八的損失,就是一百萬開外了。
其實,從那會兒到今年春節期間,經營狀況都不盡如人意。疫情之前,我們每家店有7位員工,一些擔心安全問題主動離職,現在每家只剩下4個左右。無力招新,我只能自己補缺。原先我只負責經營,現在我也開始接待客人,每個月排了三天夜班。
現在,能維持住經營已經很不容易,我的擴店計劃,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重新提上日程了。
清退500間客房,開雜貨鋪賣各地土特產
大樂之野市場總監,樊璐
去年這個時候,大家都無法出行,當時有一篇文章叫《疫情之下,第一個歸零的行業》,講的就是我們民宿、酒店行業。
那會兒連健康碼這種疫情登記的措施都還沒有出現,出行的信心很弱。從客人申請退房到主動清退,再到關店,沒有任何營業額,我們這個行業就確實是歸零的。過年是我們的旺季,但去年春節期間,所有門店加在一起我們清退了500間左右客房,直接造成了近百萬的損失。
大樂之野主打小而美的鄉村民宿,山中人少、空氣好又相對安全都相對提高了對大家的吸引力。拿黃河宿集來說,我們店從4月底一直到11月,入住率都保持著100%,特色的沙漠項目體驗,獨具異域風格的住宿產品使得這個項目更加火爆。整體看,大樂的其他門店較去年春節相比,今年的跨年和春節的確整體呈現了小高峰,但說起來也還是蠻曲折的。
我們在浙江安吉的分店可以泡湯,旁邊還有一個滑雪場,滿足了江浙滬一代很多不能出國、不能去北方的客人。特色的日式竹林景觀泡湯產品很應景,入住率也翻了不少,但當時出現了一個特殊情況,原本過年的那7天,客房都早早被訂滿,但因為疫情的小面積反復,已預定客房出現頻繁被退訂的情況,后來我們統計看,平均每個房間至少反復賣了4次,直到臨近入住前兩天,疫情以及政策穩定些才又變成售出的狀態。
2020年西北線旅行很火,中衛的民宿就一直會收到客人打來的電話,問是否還有空余房間。為了補足因疫情反復、政策限制導致的臨時退訂客房,我們建起了撿漏群,但凡有空房出現,就在群里發布,節省了很多溝通的成本,也直接將臨時退訂的損失降到0。
2020年整體看,從3月底正式復工開始,我們的入住率都是較往年有提升的,但客單價會有些差別。這其中有近乎一半的房子都賣了兩遍以上,我們付出的時間,投入的精力都是比往年翻很多倍的。
對于公司來講,壓力最大的是關停的那段時間,年前做的物資儲備及全公司上下200+人力成本,在沒有現金流的情況下,十分艱難。好在后續做了一些事讓資金流動起來,雖然沒有很大量。
去年城里出現蔬菜搶購潮菜品供不應求,由于我們的門店都在山中,一些區域的農作物也出現滯銷問題,于是我們就專門去挖掘搜羅各個門店所在地的風味,農產品,然后打包賣出,比如莫干山的早園筍、筍干筍豆、風干臘肉等。在消毒用品供不應求時,我們還做了一些跨界的合作,賣消毒液等。當時整個公司的同事都在賣菜,既解決部分現金流問題,又能助農,想想也是有意思的時光。
2020年我們還嘗試了開線下雜貨鋪,挖掘開發了一批在地風物和風味,比如寧波慈城的年糕、中衛的枸杞、紅棗、灘羊等。還找來了景德鎮很多手藝人所做的小眾瓷器產品,以及開發了品牌的原創周邊系列產品做售賣。別看我們就這么小一個雜貨鋪,在旺季的時候,單月營收幾十萬不是問題。
受疫情的影響,國內周邊游逐漸熱起來,大樂之野品牌被更多年輕人所熟知,于是萌生了做一個不失品質的同時又能讓喜愛大樂的年輕朋友可接受的新品牌,綜合之下,我們創辦了“向野而生”的新民宿品牌,對標更年輕態的客戶群,過去大樂之野主打的景區或比較稀缺的目的地,比如黃河邊,莫干山上,“向野而生”要做的,則是近郊的度假目的地,打造年輕態的鄉村社交度假空間。
我們在成都安仁的向野而生門店,即便在元旦遇到了成都疫情反復的狀況,但入住率都蠻理想,周末過年都可以是滿房狀態,這家店的房間數量有33間,入住率之高很實在地證明了周邊游的崛起以及側面印證做新品牌的決策之對。
看起來,我們似乎做了很多不務正業的事。但我們很明白,最難的時候,即便門店都關了,我們也不能停,還是要刷“存在感”,為復工做好準備,不能被客人忘記。要讓他們想出行的時候,會想起我們來。
不退房反而擴張,朋友說我瘋了
杭州貓嚀網紅民宿,貓姐
疫情前,我們旺季入住率能達到97%以上,也有很多時候會滿房,平均客單價基本維持在400以上,比如暑假,“十一”和“五一”等節假日會更加高一些。
疫情后,去年4月份我們就回歸了正常的入住率,但客單價明顯下降了,只有疫情前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二,雖然還是有得賺,但仍然有差距。2020年初疫情爆發,流量斷崖式的下滑,我在杭州和無錫將近70家店,停業兩個多月,損失達到百萬多。
當時是我干民宿以來遇到的最大危機,公司沒有流水,只能去找房東商量減租,有的房東給予半個月,有的房東一個月,也有沒有減的。
為了減少損失,我們做了許多房源上的調整,退掉了幾套房租特別高的,把高價房源的軟裝搬到另外一套租金便宜一點的房源里。
有一個明顯的現象是,疫情導致了很多小房東的退出。小房東有一些特性,賣價在中低端,沒有一定的體量,最多在10套以下,要么不太注重設計,要么作為兼職在做,要么不太做運營。也有一些民宿主會因為資金壓力吃不下,而不得不縮減房量。
但我們不僅沒有縮減,反而還在不斷擴房量,去年剛過完年沒幾天,杭州一解封,我們就開始去拿房,談新的房源。那時候有朋友問我:“你們是不是瘋了,疫情這么嚴重,虧了這么多錢還拿房?”
我也感覺我們挺瘋狂的,但我們不可能大批量的去削減體量,平臺上積累的口碑像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放棄了就相當于這么多年的積累全白費了。事實上,房量較多,經營狀況也比較良好,真正想做民宿的大房東基本都在拿房。
總有一批人會在逆市中去抓市場機會,因為想著可以抄底。像我們簽約房子一般都是三五年,現在一些房源價格會因為疫情原因相對較低,還有一些好的樓盤,平時想去簽下來并不簡單,有些是平時根本進不去,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有可能。
去年疫情期間到今年開年,我們去簽約新房源的時候,都遇到了和我們搶房的民宿老板。一次我們看房源時就遇到一個同行,本來我還在糾結,但因為看到他很想要,也一直在那里等著房東轉,我就把房東拉到房間里,先聊了一波,當機立斷拿下房源。這樣的事情我也干過。
我從2017年開始做民宿,2018年之后能感覺到是有些走下坡路,比較明顯的特點是,客單價上不去,入住率也會受影響,因為很多人在進入這個市場,很多跨界的設計師也在做,攝影師也在做,似乎有套房,做民宿就能賺錢。
我們主打網紅精品民宿,因此,從回本周期上看,過去,我們的爆款房源最好的話可以3-6個月回本,非爆款的普通房源,周期會在一年到一年半左右。但現在市場變了,跟以往相比的話,現在至少普遍都增加了6個月的周期差距。
對我來講,這不是一份短暫的工作或者賺錢的東西,而是長期的事業。所以,篩選掉一批不好的,回本周期更長了一些,對我們未必不是好事。
投資900萬建民宿,時隔一年終于等來旺季
成都彭州葛仙山果徠咖啡莊園,陳誠
我們的民宿背靠葛仙山景區,景區的特點就是周圍有大片的特色鄉村果林,春天可以賞果樹花,花的季節一過,就可以采摘水果?;疽贿^完年,連續一段時間都屬于這個地區的旅游旺季。
和大多數民宿一樣,疫情一來,我們就響應政策開始閉店,我們所在的彭州市沒有一例疫情病例,所以2020年2月底,我們成了第一批正式全面復工的公司。一開始,我們的入住率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樣子,3月中旬,葛仙山春暖花開,景色美,天氣氣候好,人流逐漸回流,但入住率也僅僅只恢復到一半,后來才慢慢一點點恢復起來。
2020年,我們基本只趕上了旺季的尾巴。
疫情最嚴重的時候,家里有一部分就直接過來住在了民宿里。當時沒有客人,我們有一個有機農場,種了很多蔬菜,再加上此前儲備的一些物資,民宿離城區遠,葛仙山還是天然氧吧,他們就在這里自給自足生活了一段時間。
我們是幾個親戚合伙創業做生意,做了很多年,除了民宿,還在市里開了餐館和咖啡館。但這些都屬于疫情影響最嚴重的,在那期間,我們的收入都幾乎停滯了。沒有任何營業額,過年原本是旺季,所有籌備的物料都成了損失,好在閉店的時間不算很長。
在疫情期間,我們也通過網絡做一些宣傳和銷售帶動,員工們自發在抖音上發布了一些視頻宣傳民宿。去年,我們當地的政府部門和民宿協會牽頭,通過網上多渠道的直播、團購、主題宣傳等,活躍了我們民宿業的氣氛,對民宿的訂購也起到明顯的促進作用。
去年春天,當地的文旅局和民宿協會還搞了一個比較大的帶動旅游消費的活動,把我們當時在營業的幾乎所有的民宿都一起帶動起來,整體進行推廣,吸引游客來玩。
在團購和直播活動上,主要是做一些讓利,比如定價是398的房間,通過這個活動直接銷售出去的價格就要低一些,在這樣一個特殊時期,也通過這些方式獲得了一些客源。但對我們來講,長期參與團購或者直播活動是不現實的,我們只有7間客房,無法承載很大的需求量。
我們民宿其實也很特殊,光是建造就花了整整兩年。2015年,當地有個政策,閑置的宅基地可以有償騰退到集體上,轉化成建設用地進行拍賣,這個真可以讓民宿合法化地拿到農村用地。我們拍下來這塊地,就把原來的老房子拆掉,在原有的位置上,從0開始建起果徠莊園。
直到2017年才正式投入使用,從買地到裝修完善,前前后后花了大概900多萬。按照正常的商業邏輯,比如兩三年就能回本的,但我們幾乎是不計較成本在做投入,現在看,這個的周期很可能會超過10年。
每年的三四月,葛仙山的果樹花一開,我們就迎來最旺的時候。今年的房間,應該能一直保持比較高的入住率。隔了一年,我們才終于迎來真正的旺季。
(應此采訪對象要求,張峰、鐘雷為化名)
*本文來源:微信公眾號“Tech星球”(ID:tech618),本文作者:李曉蕾、柯惠瑤,原標題:《民宿業劫后余生樣本:清退、轉行與抄底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