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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100% PURE NEW ZEALAND!”(百分之百純凈的新西蘭!)國際上首個以“純凈”為主打賣點的新西蘭,吸引了全世界的游客到新西蘭體驗“百分之百純凈”:最純凈的藍天和白云、最純凈的海水和湖水、最純凈的海鮮和綿羊……在新西蘭每年200多萬國際游客中,100多萬來自鄰近的澳大利亞,20多萬來自遙遠的中國,而且近年來每年的增長率達到30%以上,已經躍升為新西蘭第二大客源國。新西蘭商業、創新和就業部(MBIE)公布的數據顯示,2014年中國游客在新西蘭的旅游消費比2013年增長50%,已經超過10億紐幣大關,遠超過海外游客在新西蘭的旅游消費增長率13%。“百分之百純凈”的新西蘭,“俘獲”了中國游客、特別是中國東部沿海發達地區深受污染困擾的高凈值游客的心。新西蘭的“純凈”,不但可以賣錢,而且賣出了好價錢,與此同時,“游客滿意度排名全球領先”。
中國也意識到了空氣資源的價值,部分城市或企業也已經開始賣空氣:2010年世博會張家界城市日,張家界市趙小明市長將經過特制、分別灌裝了張家界核心景區純凈空氣的“空氣罐頭”,贈送給了中國國家館和五大洲的代表性國家展館,“空氣罐頭”聲名遠揚。2012年9月,“中國首善”陳光標開發的“好人牌”新鮮空氣罐首次在京銷售,新鮮空氣共兩種,取自國內十個空氣質量一流的區域,售價分別為4元和5元,其中,標價5元的空氣來自寶島臺灣及安徽五河縣,4元的空氣則來自井岡山、香格里拉等其它8個區域,僅僅兩天時間,新鮮空氣已經賣出超過3000罐。2014年3月18日,多年以“真山真水真空氣”為主打形象口號的長三角生態旅游城市——浙江省臨安市推出首批空氣罐頭,一瓶200毫升的空氣罐頭售價10元。2014年3月20日,福建省旅游局在北京舉行“清新指數”首發儀式,福建省省旅游局局長朱華將采集自福州云頂的“清新福建”空氣罐頭贈送給現場人員“品嘗”,“我們福建的空氣是甜的!”2014年兩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貴州代表團審議時提出,“將來可以把貴州的空氣做成空氣罐頭。”在總書記提示和鼓勵下,貴州省旅游局正著手策劃設計旅游概念性紀念品——“貴州空氣罐頭”,空氣源將來自貴州生態最好的旅游景區,如梵凈山、荔波、雷公山、赤水、寬闊水、百里杜鵑等。
進入21世紀,隨著中國人均收入的提高和物質需求的大幅滿足,健康,逐漸成為中國人最重要的追求和最核心的需求。根據幾年前零點調查公司的調查報告,“健康”名列中國人重要性排名的第一位!健康被形象比喻為“1”,其他要素如事業、名譽、金錢等被比喻為“0”,沒有“1”,再多的“0”,也沒有任何的價值。時代在變,旅游需求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中國的旅游資源也在悄然發生變化:從第一代的“2L”資源,到第二代的“3S”資源,再到第三代的“4Q”資源。
第一代旅游資源:“2L”資源
中國的大眾旅游,發端于觀光旅游。觀光旅游的開發與發展,主要依托“二老”資源,即“2L(Lao的首字母)”資源,。所謂“二老”資源,是指“老天爺”留下的自然資源(名山大川等自然景觀)和“老祖宗”留下的人文資源(名勝古跡等文化遺存)。中國大多數5A和 4A景區,主要是依托2L資源開發發展起來的。
第二代旅游資源:“3S”資源
中國的度假旅游,以1992年設立的國家級旅游度假區作為開端。在12個國家級旅游度假區中,濱海旅游度假區占了5個(遼寧大連金石灘旅游度假區、山東青島石老人旅游度假區、福建莆田湄洲島旅游度假區、廣西北海銀灘旅游度假區、海南三亞亞龍灣旅游度假區)。濱海旅游度假區的核心資源依托,是國際通行的“3S”資源:“Sun陽光”、“Sand沙灘”、“Sea海洋”。(在泰國芭提雅等國際濱海度假區,在3S的基礎上增加了另外一個S,“Sex性”)時至今日,北到大連,南到三亞,凡是“3S”資源豐富的地方,都已經成為旅游者蜂擁而至的度假地,也成為各類資本和企業青睞的投資地。
近年來,發端于北上廣等大城市進而擴展到大半個中國的霧霾、七大水系無一幸免的水污染、長期使用農藥和工業污染造成的大面積土壤污染、持續創造記錄且持續時間不斷增加的高溫……接二連三的污染事件和環境危機,讓超過中國一半以上人口比例的城市居民,成為首當其沖的受害者。昔日普普通通的純凈空氣,因為大中城市普遍的空氣污染變得日益稀缺,因為席卷大半個中國的霧霾變得日益“值錢”。
物以稀為貴。在城市居民健康需求大幅增加和城市優質健康資源供給嚴重不足的雙重背景下,過去普普通通、被人忽視的空氣、天氣等資源,正在成為有市場價值、有開發潛力的旅游資源。這些資源,成為中國新一代旅游資源。
第三代旅游資源,“4Q”資源
4Q是4個“Qi氣”的首字母縮寫,分別是:清潔的空氣(Kong Qi)、宜人的天氣(Tian Qi)、潔凈的水氣(Shui Qi)、傳統的地氣(Di Qi)。
第一個“Q”:清潔的空氣
空氣中的負氧離子,被醫學界稱為“空氣中的維生素”,是評價環境和空氣質量的一個重要指標,負氧離子濃度越大,越有利于人體健康。貴州省以“國家公園省”為品牌形象,以“清新的空氣”為主打賣點,獲得了城市游客熱情的追捧。福建省將華東地區最高森林覆蓋率制造出的“清潔空氣”作為主打賣點,在客源市場主推“清新福建”品牌形象,贏得了休閑度假游客的青睞。近年來,大中城市的空氣污染日益加劇,席卷大半個中國的霧霾讓空氣污染問題進一步凸顯,“清潔的空氣”出現“一氣難求”,“洗肺游”、“吸氧游”“清心游”隨之而生,一批又一批的游客紛紛涌向貴州、福建等空氣清潔的省份和景區。2013年貴州、2014年福建分別開賣“空氣罐頭”,既將清潔的空氣資源轉變為直接的商品,又產生了巨大的品牌營銷效應。清潔的空氣,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新一代旅游資源。作為安順市旅游專家咨詢委員會委員,筆者為安順市傳統的5A級龍宮景區提出咨詢顧問意見,將每平方厘米數萬個的“負氧離子”、潔凈的空氣、天然的環境,與最時尚的瑜伽活動相結合,與貴陽市、安順市的瑜伽俱樂部合作,專門開發和推出面向中高端健身康體客群的瑜伽班,成為景區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入選安順市第二屆旅游發展大會和貴州省第十屆旅游發展大會宣傳片,龍宮也通過推出這個創新產品,實現了景區形象的提升,獲得了休閑度假和康體養生市場的關注和追捧。
(安順瑜伽)
第二個“Q”:宜人的天氣
全球氣候變暖加上快速的城市化,中國“制造”出一批又一批“火爐”城市,除了傳統的“四大火爐城市”武漢、南京、重慶、南昌外(“四大火爐城市”還有一說為武漢、南京、重慶、長沙),上海、濟南、合肥、杭州、廣州、西安、海口、長沙、海口、福州也榮登“中國火爐城市”排行榜。2014年,中國氣象局國家氣候中心根據對最近30年的氣象資料的綜合分析,發布了中國“新四大火爐城市”,分別是福州、重慶、杭州、海口。其中福州成為高溫王登榜首,重慶、杭州以及海口分別位列第二、第三、第四名。避暑,已經成為很多城市居民的“剛性需求”!貴陽市率先將“宜人的天氣”(貴陽夏無酷暑,在最熱的7月,平均氣溫僅為23.7度)作為核心賣點,主打“爽爽的貴陽”旅游形象,成功吸引了成都、重慶以及長三角、珠三角的眾多游客到貴陽避暑,一躍成為中國知名的“避暑休閑之都”。貴州六盤山市的城市品牌最開始是“江南煤海”,近年來樹立了另一個城市品牌形象——中國涼都(六盤水常年平均氣溫12.3度至15.2度,在氣溫最高的七、八月,平均氣溫只有19.8度。2005年,中國氣象學會向六盤水市頒發了“中國涼都”證書),每年夏季吸引幾十萬游客到六盤水避暑休閑。繼貴陽、六盤水之后,貴州省的安順市、赤水市、畢節市都紛紛主打“天氣”牌,吸引國內外避暑游客。中國北方的哈爾濱、伊春市,夏季也主打“避暑”牌,吸引北方城市的避暑游客。“宜人的天氣”,已經并進一步成為吸引游客的重要旅游資源。
第三個“Q”:潔凈的水氣
“農夫山泉有點甜”,取自浙江千島湖一級水源地的農夫山泉,通過“千島湖的源頭活水”的潔凈形象,一躍超過眾多礦泉水品牌成為飲用水市場的領導者,同時,千島湖知名度和美譽度也因此大幅提升,潔凈的千島湖水成為千島湖最重要、最核心的旅游資源。廣西巴馬是世界著名的長壽之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獨特的巴馬水。巴馬水是稀缺的弱堿性子水(弱堿性離子水可以幫助血液和體液維持酸堿平衡,使身體更有效地抵制細菌、病毒、炎癥和疾病,而一般的水都是酸性水)、低氧化還原水、小分子團水,因此為被譽為營養之水、健康之水、生命之水。每年到廣西巴馬養生度假的國內外游客,相當大的比例是沖著巴馬水而去,到了巴馬每天必喝巴馬水,以求排毒養顏、延年益壽,一住少則三五天,多則三五月,部分游客甚至因此租房或購房,變成常住的“新巴馬人”。
第四個“Q”:天然的地氣
民以食為天,“吃”在旅游六要素中排名首位,重要性不言而喻。近年來,鄉村旅游、農家樂在中國大地上廣泛興起,城市居民紛紛涌向鄉村,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吃”:吃到不打農藥的蔬菜瓜果、吃到自然散養的雞鴨魚肉、吃到天然生長的各種食材。而這些美食的根源在天然的地氣:自然耕種的土壤和傳統工法的田園!在筆者擔任“榮譽村民”的西江千戶苗寨,有一道榮登《舌尖上的中國》的特色美食——酸湯魚。酸湯魚的魚是西江特產的稻田魚,這是一種養在水稻田里、與水稻共同生長的鯉魚。由于水稻田里不施農藥,鯉魚在水稻田里自由生長,因此,西江的稻田魚特別鮮嫩。自然生長的西江稻田魚,加上苗族天然中藥材和各類天然佐料,再通過苗族傳統烹飪方法制作,苗族酸湯魚因此格外鮮美和酸爽,成為廣受游客歡迎的苗鄉美食。2013/2014/2015年風靡熒屏的《舌尖上的中國》,吸引眾多美食愛好者紛紛涌向美食的原產地,去品嘗天然地氣里長出的傳統美食。景域集團在浙江安吉縣投資開發的帳篷客野奢度假酒店,除了提供高品質的野奢度假生活外,還重點為住店客人供應安吉天然地氣長出來的“篷友三寶”:安吉白茶、土豬臘肉、安吉竹筍,受到住店客人的廣泛好評,還直接帶動了酒店營收的增加和購物比例的提升。
(帳篷客酒店)
過去幾十年,4Q資源一直被旅游業界忽視,大多數旅游目的地也沒有意識到4Q資源的價值。進入生態文明時代,游客對4Q資源的需求快速提升,4Q資源的價值日益凸顯。很多傳統2L、3S資源缺乏的老少邊窮地區,往往擁有豐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4Q資源。如果說擁有2L資源的地區搶占了觀光旅游發展的先機,擁有3S資源的地區占據了度假旅游發展的有利位置,那么,4Q資源豐富的地區,有條件、有可能、也應該努力搶占健康休閑的制高點,實現區域旅游發展的后來居上和彎道超車。
2005年,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在安吉縣余村調研時,提出浙江省的生態文明發展路徑:“既要青山綠水,又要金山銀山。”2015年5月25日,已是中共中央總書記的習近平第14次到舟山調研時,明確指出,“青山綠水就是金山銀山”。可以預見,中國第三代旅游資源——“4Q”資源,將成為中國旅游業重要的資源基礎,也將為旅游目的地帶來全新的發展機遇。
(作者簡介,任國才,執惠旅游專家作者景域集團總裁助理,大市場部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