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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韓國人熱愛改造五官,中國人熱衷改造運動。掃黃、打黑、政治學習等,皆要聲勢浩大,成果卓著,甚至要為各類運動起個代號,辦個儀式。就連休假也要打造成運動,還起了個“黃金周”的代號,這是一種典型的“中國病”。
黃金周=垃圾日+擁堵日+···
“黃金周”歷來為人詬病:全民出行導致交通擁堵、景區爆棚、秩序混亂、服務質量下滑等亂象,消費體驗極差。不僅如此,長假過后景區、道路更是遍地垃圾,稱其為“垃圾周”實在名副其實。
即使是為了“刺激消費,拉動經濟增長”這一被寄予厚望的歷史任務,黃金周也沒能交出一份令人滿意的答卷,實際效果不過是改變消費時點。如同經濟鴉片,一針興奮劑之后,是長達數月的淡季,設施、人員都被閑置,不僅未實現規模經濟,反存在著規模不經濟。
黃金周不僅制造垃圾,還扭曲了居民正常的消費觀,甚至降低了人們的日常消費能力。居民年消費額度主要由家庭年收入來決定的,在收入增長有限情況下,年消費額并無多大增長空間。黃金周讓居民集中消費,花高價購買低于平日消費體驗的系列產品,會導致居民壓縮日常消費額度,又無法獲得的應有的服務和消費體驗。
動機不純,黃金周畸形生長
上世紀末東南亞金融危機時,為了刺激消費、拉動經濟增長,國務院于1999年公布了新的《全國年節及紀念日放假辦法》,決定將春節、“五一”、“十一”的休息時間與前后的雙休日拼接,從而形成7天的長假,是為“黃金周”。
由此可見,政府當初啟動黃金周,就動機不純:不以增加勞動者休閑時間為出發原點、卻以拉動消費作為主要目的,實際是本未倒置。原想以“假日經濟”拉動內需,卻不知“假日”與“經濟”是一對矛盾體。“假日”就應回歸“休閑”和“度假”本身。
同時,我國的休閑度假產品存在先天不足:旅游景區的容量有限,旅游休閑的供給能力弱,根本不具備接待井噴式假日需求的能力,使得黃金周中游客擲了“千金”,卻沒得到應有的假期體驗。
黃金周如同一個不幸的孩子,父母生他時就動機不純(并非自由戀愛的結晶,而是利益婚姻的產物),加上成長時營養不良(沒有足夠的度假休閑產品供應),未能成才,反成“垃圾”,也就不足為奇了。
“垃圾周”為何不能取消
“天下苦黃金周久矣”,那么,黃金周是否已失去存在意義,應予取消?
言者以為,現在還不是時機。
目前,我國所謂的帶薪休假、年假制度,只是少數精英們才能享受的福利,普通白領及工薪階層,能夠在“黃金周”不加班就已經很感謝領導了。因此,黃金周一旦取消,全年無長假的人太多!換言之,在帶薪休假制度還沒有落實到位的情況下,取消黃金周,勢必造成國民旅游休閑福利的損失,某種程度上,還使休假制度的改革失去了一定的外在壓力。
取消黃金周和落實帶薪休假可能存在一個互相配合、共同推進的過程,當黃金周沒有熙熙攘攘人群之時,才是帶薪休假已經落實到位之日,因為只有大多數人有了其它長假才不會出來擠黃金周。如果以落實帶薪休假為借口取消了雖然垃圾的黃金周,其實是耍流氓!
中國病得治,你有藥嗎?
國人喜愛“造運動”,黃金周就是一種典型的運動式休閑,如同各類嚴打、反腐、政治學習一樣,食之乏味,卻棄之不舍。
比如說掃黃、打非、打黑等各類“嚴打”活動:如果公安機關不集中力量搞雷霆萬均的“運動式”嚴打,民間各類盤根錯節的系網絡,會不斷腐蝕基層政法系統,辦案效率低、治安環境差、黑勢力滋生漫延等難以遏制的后果。可一旦開展“嚴打”,不僅容易擴大化——因追求戰果而重判、錯判產生冤案,并且總難逃“一輪嚴打、治安稍好、再持續惡化、進入新一輪嚴打”的循環。還有反腐,我國自九十年代以來,幾乎每年都開展了各類反腐運動,一輪賽過一輪,卻越反越腐敗,不反更腐敗。再有各類政治學習,如“三講”、“三個代表”、“科學發展觀”……各類政治學習同樣以運動形式開展,運動之后卻鮮有提及。
凡是領導重視的,就以運動形式宣傳;凡是重要方案,就以運動形式去執行;凡是重大問題,就以運動形式去解決。似乎只有通過運動來造勢,全民動員、轟轟烈烈,熱熱鬧鬧,成果才能顯著。嚴打如此、反腐如此,政治學習如此,“黃金周”亦如此,這是一種典型的中國病候群。